我摸出手机给李沐清拨了过去。
手机开着,却没有人接听。
这个李沐清……该不会没自己去找高三六班了吧?
学校这地方,有人的时候看哪都闹腾。
一旦没了人,空旷的校园,漆黑的建筑,就算不闹鬼都让人感觉后脊梁发寒。
走进大楼,一股寒意迎面袭来。
也不知是教室空调太给力让整座楼降了温,还是这地方阴气太重。
我顺着楼梯往上走,到一楼半的时候,猛地回头往楼门方向看了一眼。
楼门外空空荡荡,我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
那种窥视感如芒刺在背让人坐立难安。
算了,先不管了,找到李沐清再说。
我小心翼翼的爬到三楼,琢磨了一下,没有大喊李沐清的名字,而是再次拨通了她的手机。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手机刚一拨通,一首满是幽怨的《嫁衣》从走廊深处传了过来。
这几个意思?
下午我明明听过她的手机铃声,是《关山酒》啊。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换成嫁衣了?
难道是为了夜探高三六班烘托气氛用的?
我循着声音向前走去,很快,就发现歌声传出的地方并不是走廊尽头那面墙里,而是夹在四班和五班中间的水房。
一部手机,屏幕朝下扣在被月光照亮的窗台上。
那个hellokitty的手机壳好像就是李沐清的。
“李老师?你在吗?”
我走进水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李沐清的桌面图片本是她的自拍,此时却换成了一个人伸手摸眼镜蛇脑袋的动图。
改了铃声,又换了手机桌面,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就在我打算多看几眼时,一声“滴答”的水响让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水房里有滴水声不奇怪。
但是这滴水声并非来自两旁水槽,而是我的身后。
有什么东西跟在我身后?
我举起李沐清的手机,打算关掉屏幕从反光里看看身后到底有什么。
然而就是那么巧,屏幕动图里那个人的手突然松开了,眼镜蛇猛地一回头,然后画面一转,一个浑身鲜血的女鬼从画面下方大张着嘴巴冒了出来。
我被这画面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把手机扔了出去。
下一秒钟,我抽出棺材钉指向了身后。
我身后空空荡荡的。
不过在距离两步远的地面上,有几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水花。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过来找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所谓先礼后兵,我不知道刚刚在身后的是什么,先说几句好话,能不起冲突是最好的。
水房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回应。
这算是默许了吗?
我走到水槽边上去捡李沐清的手机。
就这么一弯腰,一种更加诡异的窥视感立刻从右边传了过来。
我猛地一个激灵,用手机照去,一张男人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
我勒个去的,什么鬼?
一个人蜷着身子缩在水槽下面,正是之前在烧烤店搞事的粗汉。
不过,他看起来不太妙。
一张丑脸苍白如纸,眼球好像死鱼一样往外凸着,七窍有混着少量血液的清水涙涙淌着。
“喂,哥们,醒醒!”
喊了两声,那汉子没有任何反应。
我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和心跳,胸脯子已经凉了。
很奇怪。
这个家伙显然不是学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昨天骚扰李沐清不成,摸到这来准备用强?
要真是这样,那些古怪的窥视感倒能说通了。
可他为啥死在了水房里?
这死相分明就是溺水造成的。
水房里并没有什么容器,想让人溺水,怕是得把他仰面按在水龙头下,用大股水流对着口鼻猛冲才行吧。
李沐清那细胳膊细腿,不像是能摁住他的。
难道……是刚刚那个滴水的东西做的?
“不要!”
走廊里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尖叫,我快步冲出水房。
在第二次尖叫的指引下,一脚踹开走廊尽头教师办公室的大门。
抖如筛糠的李沐清蜷缩在最里面的窗台下,双手举着一本英汉大字典。
一个穿白t恤的男人堵在办公室中间,从身形上看,正是和粗壮汉子一伙儿的小平头!
听到有人踹门,小平头转头看向了我。
我滴个娘啊,这货假酒喝多了?
满脸阴气森森的邪笑就算了,身上那都是啥玩意?
三支圆珠笔,一个三角板,还有两个圆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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