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睁眼闭眼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喻怀荣死,要他永远下地狱。喻怀荣极其自大,他没料到十几岁的孩子竟然会在咖啡里下毒。那天,是他最狼狈的一天,他像只恶心的老鼠在我脚前口吐白沫,乞求我呼叫医生。”
那时候的喻默站在喻怀荣面前,面无表情,在喻怀荣的乞求下,她蹲下来,幼稚的童声异常冷静:“爸爸,我帮你叫了医生。”然后她伸手捂住了喻怀荣的嘴巴,黏腻的呕吐物流在手心,手上的力度却越来越大,“我想跟爸爸玩个游戏,很简单,就猜猜看是你死得快,还是医生来得更快?”
雨势渐渐小了,没有月亮,喻默浑身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两边,像尽全力爬上岸的溺水者。她眼里的情绪不断变化,平静、悲伤、愤怒,最后只剩下一层厚重的恶毒,她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这不是一种坦白,是一种恐吓。她试图吓走身边的人,因为这样的她不配、不应该拥抱美好。
她恨喻怀荣,可活成了喻怀荣。
无法拥有正常的情感,只有通过施虐才能得到快感。
“喻怀荣命大没死。他把我送到了y国,实际上是一种驱逐,我拿不到签证,根本无法回国。在y国,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个人在y国生活了六年,我都快忘了喻怀荣的样子了,可今晚又让我想起了一切。”
“所以,你明白了吗?”喻默声音格外清晰,跟今晚的暴雨一般,狠狠扎进周淮景的心脏,“这才是真正的我,没人教我该如何去爱,我没有任何牵挂,只有在一次次畸形性欲中获得快感,如同行尸走肉,腐烂丑恶,是该一辈子待在阴暗里的。”
雨是斜着下的,周淮景半边西装已经湿透了,他还站在原地,神情复杂。喻默说话基本没有什么起伏,如同一潭死水,今晚,她不会真的将杯口刺进凯蒂的太阳穴,也不会跳下去,但过了今天,她或许真的困在那段阴影里永远不会出来。
但他的喻默本不该这样。
周淮景目光闪闪,轻声说道:“喻默,那不是你的错。”他又叫了她的名字,喻默眼里闪过一丝茫然,接着又听见他说,“你相信我吗?”
相信吗?当然。
不然她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么多。
她只是不相信自己,这样的她,配不上他。
喻默没有回答,将头转了回去,看向模糊的远处。
周淮景没有再追问下去。
过了一会儿,喻默听到周淮景离开的脚步声,她并不意外,相反,他离开了才是应该的。
喻默还坐在阳台上,她想,等雨停吧,总会天晴。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喻默恍惚了,她隐约听到雨声里夹杂着脚步声。
她缓缓地回头,周淮景发丝被雨沾湿成一绺一绺,显得有些狼狈。
同时,喻默慢半拍意识到周淮景又回来了。霎时一股非常复杂的思绪涌上心头,心脏似乎被什么抓了一下,不疼,但这种复杂情绪像藤蔓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她的目光停在周淮景身上,再也移不开。
周淮景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她微眯起眼去看,圆形,银色。
是上次的项圈?
周淮景解开项圈上的银扣,然后戴上,再扣紧银扣。他走了过来,然后没有任何犹豫跪在喻默面前,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他说:“如果你愿意,我将完全属于你。”
他双腿岔开,眼神虔诚如同信徒,他将项圈另一头递给喻默,这是一种主动选择,她不相信他,那他奉上肉体和灵魂,献祭给他的神明,用他的一切信奉神明。
喻默眼睫微动,雨点肆虐,落在两人身上,两人全都狼狈不堪,可就是在这样的夜晚,会有人陪她淋雨,会有人在她面前愿意主动奉上自己所有,哪怕她肮脏污秽。
从前,她的心脏如同一个满是窟窿的海绵,不管有任何东西进入,只要轻轻一挤,马上就空了。窟窿是没有血肉的。可现在她的窟窿被什么东西堵上,心脏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她感受到肉体的温暖,血液正在汩汩流动,她的心,好像满了……
银链似乎闪耀着夜明珠般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周淮景手心静静放着那圈手铐,如同一把钥匙,一把能解开他所有的钥匙。
现在,他交出这把钥匙,敞开他的所有,并恳求她接受。
能拒绝吗?显然无法拒绝。
她就是口是心非,她坦白过,推开过,恐吓过,可到头来,她还是无法拒绝。
喻默拿起手铐,她动作很慢,小心翼翼但很坚定,直到手铐完全锁在手腕上,项圈和手铐通过银链互相连接,从那一刻开始,就永远无法再分开。
她侧着身子,一半悬在空中,一半与他连接,哪怕满身是雨,却挡不住她的明艳,她笑了笑,说道:“你准备好接住我了吗?”
周淮景没说话,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朝她展开双臂,这是一个迎接动作。
喻默单手撑住栏杆,轻轻一转,然后放手。
银链在空中相碰发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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