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闻就要下床,方雨还在床上眼红红地看他,陆与闻笑笑,手指挠挠方雨的下巴,“你待着不用动,等会儿我喂你。”
门铃响,陆与闻捡起地板的浴袍穿上,前去开门,拿进来的不是一个托盘,而是一辆小餐车,上下两层摆满菜肴汤羹和甜点。
陆与闻盛了一小碗汤,拿着汤勺走到床边喂人,方雨坐起来喝了两口,陆与闻还要喂,方雨说:“你喝,这个汤很清甜。”
陆与闻尝了一口,果然好喝,他和方雨你一口我一口分完了小半碗汤,指腹揩去方雨嘴角的油末,陆与闻嘬了一下手指,方雨咕哝了一句:“脏兮兮的。”
“嫌弃我也晚了,”陆与闻拧了拧方雨的脸,坏笑道,“知不知道什么叫货物一经使用概不退换,你不能退货了。”
方雨不答话,拒绝跳进陆与闻的陷阱。
陆与闻死皮赖脸地问:“老公好用吧?使用体验能打几分?”
“我饿了,快去盛饭。”方雨推开脸皮厚比城墙的男人,陆与闻真的太烦了!他才不要回答什么使用体验。
方雨搓了搓发烫的脸颊,陆与闻一边盛饭一边告诉他这是海胆饭,会有多好吃,嘴上说个不停,也只有在接吻和做那种事的时候,陆与闻会安静下来。
方雨觉得他和陆与闻的角色好像对调了,从前他的话很多,陆与闻酷酷的不爱说话,两人在一起更多是他在讲,陆与闻在听。
后来他们确定关系,说很多无聊话的人变成了陆与闻,他通常是顺从,顺从陆与闻说的每句话,顺从陆与闻要与他做的每件事。
陆与闻端着海胆饭过来,发觉方雨正看着他笑,他问方雨笑什么,方雨说:“没什么,想到了从前的你。”
从前我爱的你,从前爱我的你,无论何时都没变过。
方雨乖乖等陆与闻喂饭,这些事他不会跟陆与闻对着干,不会非要自己吃,他在很多事情上都尽量按陆与闻说的做,唯独陆与闻最在意的事,他偏偏做不到。
当晚方雨留在陆与闻的房间,晚饭后有人敲门拜访,陆与闻穿上衣服去应付几句,而这时方雨正躺在大床上,被子下的身体不着一物。
门外的人或许看不到他,或许能看到他的脑袋和半个肩膀。
方雨无从确认,他在陆与闻的床上发抖,等待来人掀开被子,窥破他的丑态,或者等陆与闻过来,与他交颈缠绵。
门最终关上时,方雨问:“不会再有人敲门了吗?”
陆与闻倾身覆上来,笑道:“还有谁要来?我跟刚才来的人说了,别去打扰你,你不舒服,需要早些休息。”
“你这样别人会以为我是个病秧子。”方雨说道。
陆与闻无赖道:“我不管,我不要别人烦你,该维护的关系我替你维护,你要做的是明天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陆与闻没发现这晚他的很多要求,方雨都没答应,方雨答应的是那些轻飘飘的漂亮话,与爱和永远有关,当问及他会不会变心、要不要一辈子都爱老公时,方雨答得最快,他说不会变心,会永远爱老公。
老公是谁?陆与闻不厌其烦地问。
方雨却不愿答,他忽然发现喊出陆与闻的名字,比要他当面脱衣服还难为情,他叫不出来,宁愿搂着陆与闻老公老公的喊,他在这个称呼的庇荫之下,已经逐渐抛弃不必要的羞耻心。
他可以尽情释放爱与欲,哪怕主动张开大腿,为了那点欢愉被哄着说出平日里绝不会说的话,拿粗鄙当床笫之乐,不管是大不大或爽不爽,他全都能回答。
可他喊不出陆与闻的名字。
方雨顿时无措,他向陆与闻求助,带着哭腔一声一声的喊,老公,老公帮帮我。陆与闻以为他想要,又凶又急地吻下来,堵住他连老公名字也喊不出的一无是处的嘴。
方雨想,其实他知道为什么,陆与闻这三个字于他而言是一段再难触及的时光。陆与闻是他十八岁爱的人,那个人很帅,有点酷,不轻易说爱他,可一旦开了口,便默默地爱他好多年。
无能的男人
第二天睁眼之前,陆与闻习惯性摸索箍在怀里一整晚的身体,感觉怀抱空空,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幸好抬头看见穿戴整齐的方雨。
方雨逆光站在窗前,白衣黑裤,背影俊俏,陆与闻打量许久,心里涌现无可名状的温柔。
他下了床,从身后抱住方雨的腰,手臂越收越紧,方雨反手摸他的脸,“醒了?你助理半小时前打你电话,我替你接了,让他一小时后再来。”
“起那么早,昨晚睡得好么?”陆与闻用下巴新生的胡茬扎方雨的脸和后颈,方雨边笑边躲,作势转身要吻他的唇。
“等会儿,人有三急。”陆与闻蹿去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小便,全透明卫生间令他在爱人面前隐私毕露,他对此毫无心理障碍,毕竟从昨晚关上门后,他一直是这副袒胸露体的模样。
知道方雨会看,故意给他看,看他对着自己凶悍可怖的物事发怔,光看着便情动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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