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陆与闻绕去医生办公室,询问血液样本送检事宜,得知已送去药物检测机构,仍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前天的也送了吗?我知道你们一般会将血液样本保留个几天。”
医生无奈答都送了,陆与闻才松了口气。
方雨被陆与闻牵着手,这一上午不管是检查还是医生问话,都是陆与闻说得多,陆与闻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走出办公室时,方雨挠挠陆与闻的掌心,陆与闻摸摸他的头,解释道:“医院的验血查不出药物残留,需要送去专门的药物检测机构才能检测出来。”
方雨摇摇头,问:“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些?早上就看到你在——”
“心疼老公了?”陆与闻笑笑,走去贩售机买了两盒谷粒多牛奶,一盒揣口袋,一盒戳好吸管递到方雨嘴边。
方雨含住吸管,陆与闻不松手,握着牛奶盒看他喝完,见走廊两端没人,飞快往他唇上亲了一下,“你乖乖的,听我的话做检查喝药,把身体养好。”
方雨点了点头,朝陆与闻伸出小拇指,陆与闻勾了勾,低笑道:“多大人了?还爱玩这个,一点也没变。”
彼此大拇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方雨觉出幼稚,想缩回手,陆与闻牢牢抓住他的手,眼神炽热,“晚了,在我这拉了钩等于过了门。”
方雨睁大眼睛表示诧异,陆与闻突然很感慨,“我们算不算先上车后补票?不对,不算,还没领证结婚呢。”
领证结婚,方雨觉得陆与闻是异想天开,可他自己也一直处于一种飘飘然的幸福当中。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该感到羞愧,他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鲜血和死亡上,他下定的决心竟然比他想的要更早溃败。
他该唾弃自己,他用偷来的日子和陆与闻相爱,有陆与闻在,他便什么也忘了。
他甘心认错,可他不甘心放开陆与闻。方雨含着泪想,这辈子对他这么好的就这一个,他爱他,很久以前就爱他,他不能和他在一起吗?
方雨坐在陆与闻腿上,后腰抵着方向盘,他的胸口叫陆与闻嘬得难受极了,害他眼泪也掉下来。
回到车里,是他起意向陆与闻讨要亲吻,陆与闻不知道他的愧疚与自责,只笑他真热情,于是他要什么他都给,不厌其烦地用有力的唇舌抚慰他。
他环抱着陆与闻的脖子,央求他吃掉他,甚至主动袒胸露乳,他在陆与闻面前好像永远是一副发情的模样。
贩售机里买的另一盒牛奶发挥了用途,它是甜蜜的佐证,它从陆与闻嘴里一点一点渡到自己嘴里。
吞咽时方雨想,原来人在极致的身心的快活中,是会忘却所有苦痛的,原来他一直都很自私,他永远会为自己盘算。
半小时后,陆与闻发动车子前往燚火文化的大楼,方雨靠着椅背平复过快的心跳,衣物穿好了,唯独白玉似的两只脚仍暴露在外,袜子缩到脚后跟,鞋面变成脚垫。
方雨浑然不觉,他侧头看陆与闻,身体仍旧战栗,脚趾头蜷缩着,两只脚的脚踝无意识地相碰。
等红灯的间隙,陆与闻往方雨身上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看见方雨露出的半截脚背,以及他一只手能环住的脚踝,纤细,白皙。
抵达燚火文化大楼下,陆与闻靠边停车,紧接着身体一侧,帮方雨把袜子穿好。方雨倾身急切地寻找他的唇,情动地吻上来,争分夺秒地吸吮。
陆与闻拍拍方雨的后背,唇分时方雨万般不舍,嘴里咕哝了一声老公。
陆与闻笑,指腹擦去方雨唇边的水渍,在他面颊亲了亲,“我在楼下等你,说完就下来,我给你经纪人打过电话了,她应该不会为难你。”
“你什么时候打的?”方雨问。
陆与闻替方雨解开安全带,说:“昨晚你睡着后,我的人被他们带去那样的地方,我该不该讨说法?你别管,我跟你经纪人说了你会休息一段时间,你装作拗不过我就是了。”
“你有没有说漏嘴——”方雨讷讷道,陆与闻打断他的话,“没有,你放心,我也想过了,你用你弟的身份是对的,能够保护你,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我只要你平安。”
方雨低着头不说话。
陆与闻摸了摸方雨的脑袋,“听明白老公的意思了?”
感觉手心下的脑袋动了动,陆与闻翘翘嘴角,“那亲亲老公?我不能在这停太久,等下我去找个停车位,然后回来等你。”
方雨凑到陆与闻唇边亲了一下,脸上带着红晕,而后推门下车。陆与闻舔舔下唇,看着方雨进了燚火文化大楼才打方向盘离开。
只要不在陆与闻视线范围内,方雨便是另一幅面孔。他拨通经纪人的电话,告知经纪人自己马上到,进了电梯,他开始思考措辞。
事实上他并未想好是按陆与闻说的做,还是表面应承,背地里继续查。
但只要他和陆与闻在一起,他做的事陆与闻不可能察觉不到,比这更重要的是陆与闻的安全,他不能把他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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