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关于疼痛,万秋却画出了无数张不同的画面。
相当多的很不一样的画纸被呈现在楚建树和杨潇雨面前的时候,带给了两人全然的震撼。
在万秋对于人物的画上,总是会透露出一些独特,仔细端详后会产生的情绪。
如同人看到红色会想到热情,看到蓝色会想到冰冷一样。
而对疼痛的感受,万秋的呈现却过于丰富了。
“对于宁巧珍和宁海带来的疼痛,万秋大概是真的觉得是幸福的。”燕华指着那些纷乱的,却意外会感到漂亮的画作,以及之前的一部分,“这里似乎是和万小花在一起的时候的感受。”
杨潇雨一旦提到万秋的过去,脸色就不好看。
但是这一次燕华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最终,燕华的手指向了最终的,让楚建树和杨潇雨非常震撼的那几张绘画。
“这些是什么,你们有线索吗?”
这几张绘画,最直观的呈现出来的就是一整张一整张的黑色。
黑色,间或夹杂着红色、黄色等等,却的会让人生理性不适的绘画。
仿佛是在黑夜之中逝去的生命,血液不断的从画纸中蔓延下来,仅仅能看到一点点的昏黄色灯光,蔑视着这死寂的空间和现实。
“这些画,在画的时候我看了整个过程,也录制下来了。”燕华说道,“有很多比较具现化的东西,这在万秋的绘画中很少见。”
“难道万秋没直接告诉你是什么吗?”楚建树也无意识的捂住了嘴,原来画作居然真的能带给人如此的让人厌恶的感觉。
“他的记忆只有碎片,很混乱,也说不清楚。”
“不清楚?”即便厌恶,可杨潇雨却一直死死的盯着那几张画,试图看出什么来。
“是的,不清楚,所以我觉得很可能万秋现在的状况,最终的症结和这几张画有关。”燕华的神色中,全是郑重,“可能是幻想,可能是畏惧而产生的没有过的记忆,也可能是真实经历过的事。”
杨潇雨躺在沙发上,单手抓着那些遍布着黑色的画,仔细端详着。
这些乱七八糟的,是万秋说不清楚的记忆。
杨潇雨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燕华在离开之前的话。
“虽然说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是也不需要强迫万秋回忆,有时候忘掉也是一种治疗方法,不过如果万秋可以通过绘画表达自己的想法,或许也可以试着让他学学画画?之前楚章一直问我,应该培养万秋什么样的爱好好。”
杨潇雨将手中黑漆漆的画放在一边。
用手臂挡住了脸庞。
这些仅仅是看过去就能让人觉得心里不适应的画到底画的是什么。
要让万秋学画画吗?
杨潇雨没有想过特别要培养万秋的课外兴趣。
万秋可能永远都没办法达到他的兄弟们那般的成就了,至少是希望能过的开心些。
杨潇雨拿过了一直放在一旁的,万秋画出来的她。
火红色的,仿佛一团不断燃烧的火焰,笔触上来看,又像是如同烟花一样绽开的火花,仅仅是看着,仿佛就感受到了热烈。
能画出让人心底生寒的画,却也能画出这样传递着快乐的画啊。
真是很奇怪。
是她对她家宝贝的滤镜吗?
似乎在万秋的世界中,其实能看到相当美丽的东西。
是比任何普通的人都要精彩的世界。
只是……
按照楚章的说法,万秋对画画没有特别大的兴趣。
爱好的事,就再放放吧。
——
杨则关掉了电脑,闭了闭眼睛缓解疲惫的双眼,身边传来了同事的问话。
“今天也早早下班回家吗?”
“嗯。”杨则应道。
“今天不考虑要给你弟弟带什么礼物吗?”周围的同事在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中带着调侃的笑。
杨则虽然没有回报同事笑容,可每次在被提到弟弟之后,本身冷硬的面容之上都会出现的复杂神色,周围的同事都会觉得有趣。
“不用每天都给他带礼物的。”杨则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我下班了。”
“好嘞,再见了哥哥!”
办公室内同事传来的哄笑声在杨则带上外套离开之前还能听到,杨则在无人之处也露出了几分好笑之色。
杨则打算未来继承楚建树的事业,自然要了解楚建树所工作的内容,现在基本是循环在基层岗位之中。
因为杨则本身的性格和总是容易紧绷起来的脸,他一直都和同事算不上是能随意调侃的关系。
再加上并没有特地隐瞒过身份,杨则想要和同事打成一片更加困难。
楚建树本身是一个严肃严格的人,因为和母亲不亲近,杨则会更加向往父亲。
多少带上了父亲的影子,让他显得更为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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