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双脚扒拉了半天,还是没扒拉出去,她冷哼一声,取下了耳骨夹着的那一枚白贝母,抛过一道弧光,丢到他手里。
班斐弯唇,“定情信物?”
定你个妹妹!
稚澄烟嗓低沉,弥漫起一股血腥气,“这是我的信物,你拿着它,稚家会对你大开方便之门。”
她阴狠道,“给我搞死那群恶心的孙子!尤其是那个姓高的!”
班斐目光微闪。
“你……好像很反感他?”
稚澄抱胸,“社会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巷口溅过车辆,积水声如碎玉,班斐缓缓靠近她,循循善诱,“为什么呢?对你而言,他只是纵然是败类,也是个陌生人而已,你怎么恨得,好像要当场手刃他。”
“当然是他敢发动学生仔霸凌你,还造谣你天阉,我恨不得削他个千遍百遍——”
稚澄懊恼,“你又套我的话!你个老狐狸!”
这人心眼儿怎么这么多呢!就不能老实点么!
班斐哈哈大笑。
往常大少都是矜持的,含蓄的,或者暧昧得令人浮想联翩,略带一点儿调情跟挑逗,此时此刻,他竟毫无顾忌。
剜去脓血跟肉疤之后,像个行走在阳光里的清朗少年,笑得坦荡大方,启露出洁白的雪芒,比起稚澄那两粒乱翘的小虎牙,他每一粒齿牙都规整漂亮。
这让稚澄很纳闷。
这么秀气的牙口,怎么咬得跟野兽似的。
班斐走过去,与她额贴着额,稚澄本能就要往后仰,被他手掌捞住后脑勺。
又贴了回来。
鼻尖热气颠沛,逃逸。
班斐声音微冷,凝了一层薄薄的霜,“那老禽兽当人人都是他碟子里的小点心呢,要不是哥哥少年时也是个无情无义的小坏种,早就着了他的道。”
稚澄:?
这是可以说的吗?
班斐道,“哥哥很确定哥哥不是天阉,所以没有被流言伤到,这点你放心。”
稚澄也认同,“我都用过的,我可以作证。”
班斐:?
这是可以说的吗?
班斐见她孩子气的模样就想笑,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瓜子,
他风轻云淡道,“哥哥也不是好欺负的,我拜托食品加工厂的同学,给我做出了一罐看起来像沙拉酱,闻起来像沙拉酱,吃起来也像沙拉酱的花生酱。”
?
稚澄被绕得晕乎乎的。
班斐有心想解释得更清楚,又见她双瞳清澈可鉴,潋滟映出他的眉眼。这小老虎,一根直肠通到底,会喜欢他这种满腹脏水的坏种吗?
班斐轻轻掩饰过去,含糊道,“反正你知道,那老变态花生过敏,哥哥没让他讨得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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