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就行,你们别进来了。”
虽然她很明显怕得不行,但似乎对她来说治病救人是一件比关爱自己更重要的事,哪怕身体都在抖,却还是鼓足勇气一点点走向了大门。
满地的黑肉像会动的地雷似的到处爬行,她必须很小心地踩在空地上,慢慢走到门外去。
而关厌等人也早已行动起来,到厨房翻出各种有可能有用的东西,分头一一试验。
她先朝一块黑肉上撒了一小把盐,但那东西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朝着她爬了过来。
她又试着用火烧,可它竟然像是有什么保护膜似的,那火焰怎么烧都没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这时候,另一边的戚望渊说:“醋可以。”
关厌抬头看去,只见他面前的那团黑肉已经从扁平状变得蜷缩成一团,以很快的速度团成了一个萎缩干枯的球体。
就好像是一张被人随手揉成团的黑纸。
找到了解决方法,大家便都松了一口气。
戚望渊将醋瓶拿过来,用厨房里的杯子分成三份,三人一起挨个朝那些黑肉上面滴。
基本上每一只只需要两三滴,就能让它们变成那个样子。
还好医生的工作比较忙,家里不怎么开火做饭,醋瓶几乎是满的,完全够用了。
而就在这边一切进展顺利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一道令人心惊的大吼,紧接着,又是一道女声的惨叫,以及两个男性慌乱的喊着“快快”。
外面只有一个女性。
关厌迅速起身跑向门外,口中道:“你们先继续,我出去看看!”
话音才落她就已经跑出了门。
短短的走廊上,一眼就能看见,医生已经昏倒在地,脸上全是血。
周广和张泉两个男人,正一起死死的压着杜宗平,嘴里说着各种脏话来表达自己此刻慌乱的情绪。
关厌很快看清了,医生脸上的血是因为她的左耳没了。
而被两个男人用膝盖死死压在地上的杜宗平,满嘴鲜血,并且正在做出咀嚼的动作。
他吃着血淋淋的东西,表情却非常平静,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黑色,没有一点光泽,好像空洞的深渊。
她心里一沉,一边走到医生那里去查看情况,一边开口问:“怎么回事?”
周广骂骂咧咧地说:“杜宗平突然发疯了,他妈的!医生本来在看他受伤的虎口,他忽然就一口咬在她耳朵上了!我们俩都没反应过来,等动手拉开他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
说是“发疯了”,但杜宗平现在看起来却是所有人里面情绪最稳定的。
关厌起身回屋内去拿了之前没用完的绷带和药物,帮医生包好了伤口,并让两人先把他绑起来再说。
医生很快痛醒过来,但好像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失去了一只耳朵的现实,清醒了没多久又昏迷过去。
这时候顾彦也出来帮忙了,剩下的一点黑肉交给戚望渊一个人处理 。
杜宗平被五花大绑起来,连他的嘴巴也缠上了厚厚的布条,让他再也没办法咬人。
关厌首先检查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确定这里没有多出一张长满獠牙的大口,才去看他受伤的右手。
在右手虎口的位置,只有两个很小的圆形伤口,就像被小蛇的尖牙咬了一下似的。
但两个孔洞已经发黑发烂了,稍微凑近一点就能闻到一股腐臭味。
关厌却想不起来,那些寄生虫有嘴巴吗?
她之前没见过,即使戴着手套去拿起虫子的时候,它们也只是挣扎扭动,从来没有尝试咬她。
可是这两个小孔看起来也的确是体型很小的生物造成的,而且杜宗平自己也说是寄生虫。
……难道是它们开始进化了吗?
“刚刚我们上楼的时候他都还好好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变成这样了?”张泉愤怒地说:“都怪那些该死的肥虫,老子迟早把它们全给杀光!”
周广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会有那个时候的。可惜……”
他看向杜宗平:“他可能看不到了。”
说话时与对方的目光对上,杜宗平忽然表情鲜活起来,在短暂的茫然和疑惑之后,开始惊慌地剧烈挣扎。
挣扎之间,他不断发出唔唔声,仿佛想要说些什么。
现在大家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不怎么担心他能咬到人,于是关厌解开了他嘴上的布条。
他转头呸的一声吐了口血水出来,惊疑不定地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为什么绑着我?我怎么了?是你们把我打晕了吗?”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全都不记得了。
周广沉声问:“你最后记得的事情是什么?”
杜宗平皱了皱眉,回想片刻才说道:“是……那个女医生在帮我看虎口的伤,她还说这伤很奇怪,这么快就开始腐烂了,可能得把这一片肉都切掉……然后……”
他停顿下来,眉心拧出一条深深的沟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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