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贺时唯来敲她房间门。喻小榕惊魂未定地熬了一整晚,听见敲门声吓得不轻。开门后只见贺时唯已穿戴整齐,道:“今天我爸妈我去吃私房菜,你来不。”
喻小榕疯狂摇头:“不了不了。今天去接个人。”
贺时唯问:“谁人?”
“同学,从回来了。”喻小榕说着,就往浴室走去。贺时唯跟在后面:“那个刘凯文?”喻小榕点头。贺时唯盯着她镜子里的眼睛:“为什么要接他?”
喻小榕被他盯得毛毛的,便说:“带他去看房子,我帮他租了个房子在国贸。我要上厕所,你出去嘛。”
贺时唯被关在外面,略一思索,隔着门道:“ 我应该顺路,送你过去吧。”
这人莫非神经病吧。“大兴机场哦。”
“嗯。”贺时唯道,“出来吃早餐。”
喻小榕漱口复漱口,忽然发现洗漱台上万年不变的紫色马蹄莲换成了粉色的重瓣芍药。
抵达机场,喻小榕十分局促:“你送我去到达出口就好了,不需要停车的。”贺时唯将车停好,催着她下车:“我迟到了,私房菜那边不去了。”说着便往到达大厅走。
多个劳动力也未尝不好。她这样安慰自己。
来自洛杉矶的人们陆续出闸。喻小榕翘首以盼。贺时唯笑道:“怎么,望夫石?”
喻小榕哼道:“革命友谊你不懂。”
远远地,一个金色垂肩卷发的高个子少年拖着行李缓缓走来。他肤色如蜜,却是柔美的东方脸庞:“榕榕!”
喻小榕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你回来啦!”kev也紧紧抱住她:“我回来啦!我带着好消息回来啦!”
“什么好消息?”贺时唯问。
kev放开喻小榕:“榕榕,这是?”
“我房东。他人怪好的,愿意来帮我接你。”喻小榕道。
贺时唯上前去拍拍kev肩膀:“叫我richard。我知道你,小榕老和我提起来。”
kev朝气蓬勃地一笑:“我叫kev!谢谢你来接我!是的,有好消息!我被一个的模特公司录取啦!”说着便也拍了拍贺时唯的肩膀。“不过我秋天才去报到,所以现在还要在北京呆一阵子。”
“幸亏了榕榕!”kev转身抱起喻小榕直转圈圈,“没有她我在洛杉矶根本呆不下去。”
贺时唯边走便问:“为何?”
“我在北京上课已山穷水尽了,榕榕资助我去的。”kev眨巴着眼睛,“幸好考上了,我还在接了几个街拍广告,终于能回来了。”
原来是这人欠了喻小榕钱。此债非彼债。贺时唯思忖着,蓦然看到kev挽着喻小榕的手,便道:“我还说,喻小榕都要变成望夫石了。”
“那是什么?”kev问。
“无聊的东西。”喻小榕田叹息道。
“不会有的东西。”贺时唯笑道。“你走t台么?”
kev点头:“平面广告,电视广告也会拍的。”
喻小榕一声不吭坐在车后座。不知道为何她觉得气氛非常古怪。前面两个男人从杂志谈到服装品牌,再到模特行业业态,乱七八糟兴高采烈。她无聊地打开kev送的一堆玩意:各色彩妆,饰品,不用想都知道是拍广告送的。
“你送我这些用不上呢,我又不化妆的。”喻小榕道。
“该化起来啦!时尚丽人!”kev笑道,“你7月不是要入职了嘛?”
“我还记得你在我们学校健美操活动里那个样子,真的非常活力四射。你要是好好打扮起来,真是美得不得了。”kev由衷赞叹。
“我都没见过。”贺时唯笑道。
kev急急忙忙从手机里扒拉着照片和视频,无奈早找不到了。
“你知道嘛,我天天担心你不给我还钱,我哪有心思打扮。”喻小榕苦道。
“原来如此啊。”贺时唯不由得冷笑。
喻小榕看着后视镜里贺时唯的眼睛。那人忽然从后视镜里望向她,笑意盈盈的,夹着重重莫名的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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