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是小镇上某家国企的三级车间主任,老婆没啥文化但信佛,是个全职妇女,女儿洛狄在读高二。
镇上生不出儿子的人会被瞧不起,所以他年轻那会的人生目标是生个大胖小子,但在洛狄三岁时,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也为了保住工作,洛承被迫做了结扎,成为人们口中的“绝户”。
老婆肚皮不争气,洛狄占着老洛家的生育名额却是个女孩。他不敢怨恨大形势,也不敢怨恨公司,便只能怨恨老婆孩子。
这份怨恨无处不在,郁结于心,以至于他渐渐地不爱回家,一住公司宿舍就将近十年,但长时间有家不回令他产生了新的解压爱好——喝酒和摸女人。
车间女人多,大部分是带孩子的留守妇女,少部分是上不起学的打工妹,但不管新员工老员工,只要长的像个人样就都免不了他的咸猪手,尤其在他碰过酒之后。
今天中午洛承刚陪公司的人喝完,酒席上小老板着重提了最近要升职的事,他高兴地多干了两杯,下午便醉醺醺地回到车间。
车间里机器兀自嗡嗡转,他酒气冲天,步子还打着飘。但周围的人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并不靠近他——拜他的好名声所赐,女工们都不想搭理这个随时会发酒疯的屑。
洛承喝多了也没想明白为啥今天纪律格外好,他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名新来的女工,正向车间组长问询着什么。
他们在说啥洛承没听清也不在意,因为他被女工臃肿工服下的好身材迷住了眼。
酒壮怂人胆,他手一伸,摸上了面前女工的屁股。
两个小时后,洛承彻底酒醒了,脸上还留着巴掌印——他自己扇的。
他恍惚地看着点头哈腰的副经理忙不迭地给“女工”赔罪,心里仍是不可思议,为啥没人告诉他监督局会来企业突击检查,为啥没人告诉他这回来检查的领导是个女的,还穿着工服,只让女组长陪着?
洛承懵了,他欺负女人欺负惯了,不想有一天竟能欺负到领导头上。经理也快气疯了,他妈摸谁也不能摸这位主啊。
监督局与企业有渊源,年前公司车间内发生了小火灾,烟飘得几里地都能看见,监督局秉承义务要处罚当事人,企业上上下下打点不知多少才免于被追责。
现在人家领导突发袭击来挑刺,好不容易整改到位不怕查了,结果这傻逼喝二两猫尿就不认爹,见到个女人就瞎几把乱摸。
女领导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从没受过这种屈辱,当场就叫来副经理,青着脸说要给个交代。
没办法,副经理咬咬牙。只得让洛承结结实实自己扇自己嘴巴,扇到酒醒了女领导消气了才能停。
安顿好女领导后,副经理沉着脸说洛承升职的事告一段落,下班回家好好反省反省,有人会接替他的工作,这两天暂时都不用来了。
想到这洛承的脸更疼了,女人不都是让男人摸的吗?女领导不都是睡出来的么?说不定她上级摸她都摸吐了,逼都草松了,自己不过摸了把屁股就要付出这般代价,真特么晦气!
其实真正令他感到晦气的不是那几个耳光,而是那女人最后对他说的话。
“洛主任,你们车间里都是些卖苦力的妇女,你今天这样对我,私底下更是不知道怎样欺负他们。”
“人都有尊严,你猥亵妇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报应会落到你老婆女儿头上?”
他踱回了家,还没到家门就听到呜呜的抽泣声,听的他愈发烦躁,遂骂了一句。
洛狄止住哭声抬头,见到父亲竟吃了一惊,洛母更是险些晕过去。
一大一小两张青紫肿胀的脸对视的场面过于触目惊心,视觉冲击力太大,像上天给他们家开的一场黑色玩笑。
洛承还没张嘴,就听见他常年木头似的女儿用一种异常坚定的口吻说。
“爸,我被人强暴了,我要去报警、验伤,让那个混蛋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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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女领导其实说的不对,像这种“报应会落到你的妻子儿女头上”的话是默认配偶及子女都是男人的附属物,而男人永远自己是第一位的,老婆孩子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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