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啊?”这个时候,张大爷和张大娘,带着一群莲花坳的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他身后跟着一脸紧张兮兮的陈旭。
陈旭这孩子就跟怕冷似的,但凡是出门,尤其是见人的时候,捂得跟个棉球似的不说,头上戴着棉帽子,脖子上还捂着个围巾,都是他母亲给他做的防寒物品。
一出门就带上,别人都当他怕冷。
只有伟润猜出来一些别的原因,所以平时温润都不让他出大门的,就在家里的书房干活儿,或者是跟着一起读书。
偶尔会让他当个小老师,看着点儿小班的孩子们。
因为温润发现,陈旭的底子不错,他竟然会写字!
而且写的比他的学生们强多了,起码有年的学习时间,才会写出这么好的字。
刚才别人都是一窝蜂的跑出去要给温润撑腰,摆谱,只有这小家伙儿,从小门儿跑出去,去了村长家,又去找了其他人家,有小孩儿的人家,孩子们也跑出去找人,这不,才多大一会儿啊?大家伙儿就都来了。
同样的,大家觉得温润能“嫁”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儿,温润不说也没人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刨根问底。
温润嫁了过来那就是他们莲花坳的人了。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应该护着他的,何况现在老王家没啥人了,王珺出去不知道生死如何,温润却是正儿八经的举人老爷,是他们莲花坳的荣耀,更是他们赋税和劳役的指望。
怎么能让人欺负到家门口,都没人给他出头呢?
所以一群人过来,气势汹汹,且男女都有,甚至还有放假在家的孩子们。
一群小孩子们一来就站在了温润的身前,给他扎了个小小的“篱笆”墙。
张大爷一来,温小叔跟温小婶就有些怕了,他们知道这是莲花坳的村长。
“温润是我们莲花坳的人,你们既然在父辈的时候就分家了,还来纠缠家产干什么?”张大娘站在温小婶前面:“嫁出门的人,泼出门得水,你身为妇道人家,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在这个时代,嫁出门的女人,哪怕是嫁给隔壁的人家,没有婆家的点头,也是不能随便回隔壁娘家的,更别说往娘家送啥东西了。
婆家要是好说话,还能有一些自由,要是不好说话,敢随便拿婆家的东西,送回娘家去,那婆家是可以休妻的,理由就是“偷盗”!
“偷”婆家的东西,送回娘家去。
“温润没有娘家,他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家产不处理,留着给你们?”这个时候,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冒了出来:“这是想要发绝户财啊?”
温润看了过去,这个人他认识,盖房子的时候,来帮过忙,不过这个人有些懒惰,不干力气活儿,就负责一点轻省的活计,后来听杨大叔说,这人就是马三儿,他们莲花坳唯一的一个懒汉,无赖的性格,让他在莲花坳里不怎么招人待见。
还游手好闲,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也曾经来过老王家,那个时候,王珺不在家了,三个孩子岂能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幸好杨大叔护着,他也只是在老王家外围转了几圈,摘了点小菜就走了,没啥太大的损失。
后来温润来了,他就再也不敢来老王家了,等到盖房子的时候,他倒是来了,活儿干的不多,可这吃饭上却很卖力气。
温润记得他是因为他一个人干掉了一半的大猪肘子。
人家都是十个人吃一桌,一桌上一个大猪肘子,他一个人就直奔那中间的大猪肘子去了,吃了一半,连菜都没吃,饭都没添,半个大猪肘子就把他给吃饱了。
后来怕他不消化,愣是给他灌进去一大碗的山楂水。
又让他负责跑腿儿,也好消消食儿。
以前温润觉得这样的人,不太好理解,家里三间土胚房,不到十亩地,他把自己的日子过得穷酸又拮据,也没成个家。
但是现在他站在温润前头,替他挡住了温小叔怒目而视的眼神:“怎么着?没发财就追来莲花坳了?告儿你,莲花坳可不是你们温家庄,想欺负谁,就欺负谁,老王家是没大人了,但是老王家可没绝户!”
温润来了莲花坳,带来的家产自然是归他自己所有,算是嫁妆,这年头谁也不能动有主的嫁妆。
“我们家的事情,用不着外人管!”温小叔本来就不占理,这一下让一个混不吝的人给挑明了说,脸上就挂不住了。
“你们家?你们家在温家庄,来我们莲花坳干什么?”马三儿吊儿郎当的斜着眼睛看温小叔:“怎么?在温家庄没欺负够,跑来莲花坳欺负人了?”
“就是,温润现在是我们莲花坳老王家的人。”
“想来欺负人,也得问问我们莲花坳的人同意不同意。”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看着这对夫妻俩,眼神非常的不善!
“温润,你就这么看着?”温小叔不敢跟外人耍狠,就只敢窝里横,他对外人唯唯诺诺,却只对自己人厉害,现在他看的就是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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