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怎么那么刺耳,凌知乐一把夺过病历,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赵副官摸摸险些被创到的鼻子,叹了一口气,哎,我可怜的少将。
待将病历和报告仔仔细细地看完,凌知乐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地掉了下来。
他痛得一边哭着一边翻看着病历本,雌虫的伤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那双腿瘫痪了,虫翼损伤的面积过大连至心脉,如果不截肢,便会危及性命。就这样,在江青远昏迷的时候,他的直属上司就已经签字同意了截肢。而没有了虫翼的军雌,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军部了,江青远只能被迫退役。
因为虫核也受到了爆炸能量冲击,等级在短短两个多月内,一路跌至s级,甚至还有继续下降的可能性。而雌虫能捡回这条命,也归功于他强悍的体质。
凌知乐心中像是被捅了一刀,痛不欲生。他紧紧地抓着病历本,眼泪不断地滴落,模糊了那些冰冷的文字和数据。
凌知乐心疼江青远所遭受的这一切,那种痛苦和绝望,他感同身受。
上辈子的他不也是这般境地吗?因为一场车祸,他失去了至亲之人,自己也瘫痪着躺在床上三年。在那漫长的时光里,钱财被一点点耗尽,他从一开始坚信自己能够看到未来,到后来被残酷的现实狠狠地甩了几巴掌。他逐渐跌入了无尽自耗与绝望的深渊,最终选择自杀来结束这一切痛苦。
现在看到江青远这般遭遇,那些痛苦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抽屉还有一份离婚协议,签了赶紧滚出我的视线。”江青远冷冷看着凌知乐这副痛苦模样,冷笑着嘲讽道“或许,需要我介绍一个能养的起你军雌吗。”
这该死的虫子,凌知乐抹了一把眼泪,发现泪水还是不停的流。他磨了磨牙,雌虫的话就像双面刃,刺向他的时候也在割着自己的血肉。
凌知乐心中默念几遍,他受伤了他最大,他受伤了他最大的压下火气。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一份离婚协议。
江青远看到雄虫乖乖去翻抽屉,哼笑了一声,被下的拳头却已握紧,果然就是如此。
哪知凌知乐又走到床边,吧嗒掉着眼泪问“你到底弄了几份?”还打了个哭嗝。
江青远沉默“这是最后一份了。”
“好。”凌知乐啪的将纸甩到地上,然后跳上去踩了几脚。捡起来后撕烂丢进垃圾桶,转身去掐江青远有些呆滞的脸,雄虫恶狠狠道“你t的再说离婚俩个字,我t弄死你。”
但是,流着泪的一塌糊涂的面孔,鼻孔还滋出一个泡的雄虫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江青远浑身松懈下来,忍不住噗嗤的笑了。
“笑什么笑!!”凌知乐抽了纸巾擦鼻涕,泛红的眼直瞪忍不住抿唇笑的雌虫。“真的会弄死你的哦。”他内心的想法是操死你!
好吧,他扮个小丑能让他家雌君笑起来也算值得咯。
雄虫可怜兮兮反坐的,挂,在椅背上,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凌知乐在江青远病房陪护已经有了一周时间,从前对他宠的没边的雌虫,只要在家啥都不用他干,只要张嘴等吃,脱下裤子几把等挨坐。这受了个伤,倒像是转换了性子似的,这也太折磨虫了。
他天天在雌虫趾高气昂的指使下忙碌的跟个小蜜蜂似的,一下伺候的不如意就离婚离婚的嚷。
就像现在,这二虫一个靠坐在床头面无表情的刷着光脑,一个挂在椅背上怀疑虫生。显然,刚刚也是经过一番争吵陷入冷战中。
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江青远想要画画,让凌知乐去给他买画板,画笔等涂料。等凌知乐买回来后,江青远又嫌颜色不对,拧着眉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凌知乐说,现在天也挺晚了,明天给他买新的。其实他是好久没碰游戏了,有点子游戏瘾,就跑去开了几把游戏。
江青远当然不开心了,当即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份离婚协议。
“乐乐,你过来一下。”雌虫放下光脑,突然说道。
凌知乐眼睛一亮,麻溜的就凑了上去,但见到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又垮起了个批脸。
江青远抿了抿唇,挤出了一抹笑,凌知乐怎么看怎么不得劲。急忙坐在床头,去握他的手。
“你也看到了,我们真的不合适,乐乐。”江青远抽回手,目光如死水一般平静。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雄虫,下半辈子不该被绑死在他这个废物身上。前些日子,他的等级也跌下了b级,而且还在往下跌的趋势,他的腿,也几乎没有康复的可能性了。
虽然雄虫信誓旦旦的说,只会有他一个雌虫,绝不再娶。正是因为知道凌知乐是一个好孩子,他可能现在就是可怜他心疼他的遭遇,但,等以后久了呢?他厌恶了呢,他江青远又习惯了雄虫的陪伴,看到曙光后又被推入阴暗潮湿之地,他又该怎么办。
“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去给你买你要的荧光笔好不好。”凌知乐急忙哄道,他总感觉他的雌君要碎了,他心疼的抱了上去,不停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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