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与何宴清很快出宫,黑甲卫随行,马蹄得得翻飞。程灵一直绷着脸,她骑在马背上,领头从陈国的街道上奔行而过,直到进入陈国划分给他们的行馆。
行馆内外全是黑甲卫守护,只有少许陈国安排的管事仆从,在见到程灵与何宴清后,连忙上前来迎。
程灵翻身下马,快步向内走。
很快,陈国的仆从都被甩开了,从魏国带来的随行从人们迎上来,程灵道:“打水,我要沐浴。”
说完这一句话,她的情绪稍缓,才终于低声对何宴清道:“我倒是小瞧陈帝了!”
何宴清也有愤怒在胸,近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算是使团官员中最亲近程灵的那种。尤其是黑甲卫被程灵带入了城中,何宴清对程灵就更钦佩了。
但他一时却没能弄明白程灵这一句小瞧陈帝是什么意思,当下连忙问:“程兄,此言何意?陈帝荒唐残暴,莫非还有什么深意?”
私下里,何宴清与程灵兄弟相称。
程灵低声道:“张氏在北,他这是宁可开罪魏国,自损八百,也要激怒我等!”
何宴清顿时听懂了,程灵的意思是说,陈帝这是想借刀杀人,激怒魏国,以此消耗张氏豪族的力量。
但何宴清却有些难以置信:“程兄,你是否高看陈帝,这等沉迷酒色之人,他会有这样的魄力?他就不怕做得太过,将整个基业都葬送?”
开战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要玩火自焚!
何宴清想起先前听到的种种流言,这陈帝既残暴又媚外,整个儿就是一个傀儡皇帝,真不敢信他会有开战的胆气。
程灵道:“不要小看一个坐在最高位上,却又如同困在牢笼,形如傀儡的皇帝。他已经不是正常人,我等切不可以常人思维去考量他。”
但紧接着,程灵又说:“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猜错了。总之,最近几日大家都打起精神,且看接下来的变化。”
何宴清当即精神一振,沉声道:“程兄放心,我等必定万事谨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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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两三天又过去了。
从那一次夜宴事件过后,使团中所有人,包括黑甲军在内,都格外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在此期间,陈帝仍然夜夜开宴,邀请使团众人前去。
程灵直接托病拒绝,何宴清也学她称病,其余如邹威等人,却是逢宴必去。
他们也有理由,邹威说:“程大人与何大人称病也就罢了,毕竟是远赴陈国,或许水土不服。但总不能咱们使团中所有人,都水土不服,都生病吧?咱们毕竟在陈国,总要给陈帝一些面子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令人无可反驳。
此外,程灵等人出使陈国,除了递交国礼,其实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带一位陈国公主回魏国。
联姻,自古以来也是两国邦交的重要手段。
使陈国公主远嫁魏国,已示两国之好。同时在这期间,使团还要与陈国方面一起,将两国互市的基本框架商谈清楚,这些,就是魏国使团停留在陈国的明面任务。
再交流交流两边的文化,民生,各种特色产物,先进技术等等。
要完成这些任务,快则一两月,慢则月。
如此各种时间一拖延,等魏国使团与陈国这边将事情谈妥,魏国与齐国的战争或许都能胜负落定了。
这个,则是使团来到陈国的暗中任务。而实际上,明面任务就是用来给暗中任务打掩护的。
只是不管哪方面的任务,都需要时间,因此程灵如今一来要等,二来要稳。
何宴清不满邹威,对程灵说:“程兄,邹威等人如此热衷陈帝夜宴,只怕时日一长,会被其酒色手段迷惑,我们是不是应该阻止?”
何宴清自己也是男人,可最清楚男人是个什么德行。甭管表面上看起来有多道貌岸然,一旦当真突破某层界限,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可就成了一层皮。
陈帝是真的玩得花,一国之君,好色无耻到不要脸面的程度,邹威这些人能抵挡得住陈帝的酒色攻势吗?
程灵对此也有担忧,但不多。她只是对何宴清道:“那便要劳烦何兄,平常多多关注邹大人几位。”
何宴清得此任务,顿时精神一振,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立刻道:“程兄放心,我一定注意!”
程灵又在黑甲军之间走了一趟。
黑甲军实际上是魏国皇城禁军的其中一支,被魏皇指派来护送书使团的这一千黑甲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一千黑甲军如今成了程灵手中的有力武器,她对黑甲军的重视其实更要胜过使团中的官员。
夜色渐深,邹威等人去参加夜宴了,程灵对月站桩,晚课结束后,沐浴更衣,回房休息。
行馆面积很大,黑甲军轮班巡视,何宴清住在另一边的院子,程灵这边就显得极为清净。
她趺坐在床上修炼内功,催动碧波心经,搬运体内阴阳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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