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口饮了个干净。
天下无净土,闲云也争渡。
名利非我心,杯中悟千古。
程灵喝着酒,意外地发现,自己体内阴阳二气流转,就在这片刻间,太阳能量增长,月光能量也随之增长。
不过数次呼吸而已,这两种能量就相继实现了翻倍般的成长!
这是什么奇异妙事?
程灵险些惊呆了。
她最初穿越过来的时候,还只会一个粗浅的呼吸调气法门,要吸收能量,也只能依靠来回站桩和大量进食这两个笨法子。
后来通过采集左元峰,程灵终于获得一门内功心法,但内功的修炼,那也是个水磨工夫。务必长久打磨,循序进益,绝不可能一蹴而就。
眼下这一变动,却是超越常理的,真的令程灵又惊又喜。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是涪阳王的酒有问题吗?
不,这酒,只是普通的美酒。
真正有变化的,是程灵的心。
有的时候,开悟或许就是在那一瞬间,灵光飞闪,便是另一番天地。
程灵放下酒杯,当即趺坐调息。
在她的对面,涪阳王端着自己的那个酒杯,却也是惊呆了。
“娘的……”他口中喃喃,“这是什么天才?这怕不是个怪物吧!”
一跃青云上
傍晚,程灵从涪阳王府告辞离开了。
涪阳王说了这样一句话:“小子,你要是走文官路线,那真是可惜了。”
程灵哈哈一笑,道:“王爷说的,倒好似晚辈能随意选官一般。”
涪阳王意味深长道:“何尝不可呢?”
程灵于是拱手,又是微微一笑。
入夜,十来艘大船静悄悄地在雍州东港靠了岸,府君骆平终于趁着夜色低调地回城了。
卢氏一行则是在后半夜回的城,只不过出去的时候有十几艘船,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了七八艘。
萧蛮依旧不见踪影,程灵也没有问涪阳王萧蛮去了哪里。
接下来一段时间,雍州城就陷入了一场十年难见的大变动中。
由于府衙官员死伤半数,府君骆平不得不临时从民间选拔了一批有名望,有德行的人上来填充位置。
既是选“名望”,选“德行”,那这一批人里自然就少不得程灵。
骆平回来了,还带回了原先被他带走的州丞、长史、功曹等人。而留守在城中,被鬼英人害死的主要官员则有都尉、主簿、录事、奏曹、府门亭长等等。
大量底层官员的死去,更是让雍州城的运转几乎陷入了半瘫痪中。
深夜,府君骆平提笔将请罪奏表的最后一句话写完:罪臣骆平,顿首敬上。
搁笔之后,冷汗已悄无声息地沁湿了大半个后背。
骆平轻叹一声,问身边亲随:“朱鹏现在情况如何,去请过名医了吗?”
亲随忙走过来回答道:“请了十来个大夫,都说今夜是最凶险的时候,若是能熬过去,还有五分恢复的可能,要是熬不过去……”
骆平站起身,将刚才密封好的奏表递给亲随,道:“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又说:“明早记得提醒我亲自去一趟督邮府。”
长随忙忙应下了。
隔日,官学有十来名学子被选拔上来,进入府衙临时代职。此外,民间也有一批临时代职入官之人。
其中程灵所代的职务最高,竟是雍州主簿!
这荒唐吗?
其实并不,乱世之中最不缺平步青云之人,像程灵这样的,从一介白身而一跃成为一州主簿的,在这类人中反而还算不得什么呢。
经历了先前那一遭,府学的学子们也都对程灵非常服气。
如此一晃又是五六日过去,这一天,程灵去了一趟督邮府,而后才又骑马去了府衙。到了府衙后,同僚们纷纷对她打招呼。
有人悄声说:“程大人,城西五合村那边的庄子你收到消息了吧?要不要吃下?能吃的话,咱们走个流程就能买了。”
程灵道:“多谢吴大人记挂,我家里新做了一盒四味养气丹,伯母年纪大了,吴大人拿回去给她老人家吃,正好给她养养精神。”
吴大人顿时面色一喜,忙冲程灵拱手道:“愚之兄贴心呐,难怪我家老娘就记挂你呢。”
程灵一笑。
再走一段路,又有人过来说:“程大人,东港的铺子还剩几个边角的,咱们要不要分分?”
程灵道:“刘大人拟个章程,我跟着大家走。”
刘大人就满意地笑。
等到要进府衙工房时,有小吏过来催:“哎哟程大人你可算来了,快快,府君正等着呢!”
程灵脚步一转,随着小吏的指引进了骆平惯常用来办公的东间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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