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她究竟把他当什么了?
他手停在半空,顿了几秒,终是收回,扯了扯嘴角,语气薄凉:“看来,那个姓白的终是留不得了。”
颜嫣又怎能任由谢砚之伤害小白?她如遭棒喝,瞬间清醒。
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被谢砚之温柔的假象蒙蔽了双眼,都快忘了,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毁掉一切她所珍视的东西。
纵是再不情愿,她仍强迫自己靠近谢砚之,仰头,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
颤声道:“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别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我很乖,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谢砚之心口狠狠一抽,猛地将颜嫣推开。
烛光在昏暗的婚房里跳跃,他看见了颜嫣的眼泪。
她在他面前哭过太多回,何时是真哭,何时是假哭,他一眼就能辩出。
他有些无措,嗓音发涩:“你恨我吗?”
颜嫣抹掉眼泪,笑笑:“我怎么会恨你呢?你是我最喜欢的砚之哥哥呀,我做梦都想嫁给你做新娘子呢。”
谢砚之认真端视她的脸:“你说谎。”
颜嫣仍在笑,眼泪不停往下流:“我才没有说谎,我最喜欢的人明明就是你。”
她越是这样说,谢砚之心里越是难受,就像有人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几乎是发自本能地伸出手,想帮她擦干眼泪,却越擦越多,她的眼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尽。
谢砚之握住帕子的手在轻颤,他是真有些慌了,却无能为力,只能紧紧拥住她。
他知道,她在他身边会枯萎会褪色,可他不会放手,永远都不。
除非是死。
颜嫣仍在哭,悄无声息且汹涌。
埋在谢砚之颈窝的脑袋一颤一颤,泪水早已濡湿一片。
谢砚之被她哭得心都乱了,轻轻拍打着她背脊:“你,你……别哭了。”
“我会放了他们,马上就去放了他们……”
最后一个字尚未溢出唇齿,谢砚之忽觉后颈一痛。
他浑身僵硬,瞳孔倏地放大,不敢置信地看着颜嫣:“阿颜,你……”
颜嫣勾了勾唇角,面无表情地拔出插在谢砚之后颈某个穴位上的簪子。
缓缓吁出一口浊气,终于得手了。
她才不会再信谢砚之这种狗男人的话。
靠人终不如靠己,还好她早有准备,在簪上抹了东西,放倒一个谢砚之不在话下。
下一步,换身衣裳,先把小白他们几人救出来。
至于其他被谢砚之抓起来的修士,她也是有心无力,全看他们自身的造化了。
颜嫣收好簪子,推开双目紧闭的谢砚之,正要起身。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猛地攥住她纤细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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