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若是如此,我确实不一定会说实情。但你怎知我现在说的便是实情?你就不怕闵崇文当日带去的死婴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李恪稍愣,转头看向杨侑,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李承乾却笑了:“我一直认为人在撒谎的时候,即便伪装得再好,也是不可能没有一丝破绽的。你们当时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杨侑看向他,神色似笑非笑:“你就这般确定我们不是故意做给你看?”
“第一,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第二,如果是故意,你现在不会跟我说这些话。”
杨侑猛然回神。是啊。他们如果是故意,故意的目的是什么?是让李唐以为李恪是双生,从而放过他,为自己留下最后一丝血脉?若是这般,那么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该再说这些话让李唐起疑,将李恪至于尴尬境地。
他这般说,非但不能说明李恪有问题,反而正好说明李恪没问题。所以他看不得李唐好,
杨侑面色几度变化,李承乾却笑出声来:“你心乱了。”
杨侑握紧双拳。他的心确实乱了,若非乱了,他不会想不到这点。此举无异于画蛇添足。
但杨侑不会明面承认,他眸中怨愤滔天,恶狠狠瞪着李承乾:“没想到素来亲情淡薄的天家,竟出了你这么个愿意为庶出弟弟谋划设计至此的太子,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
“当然是幸。”李承乾挑眉,“天家亲情淡薄,那是你杨家,不是我李家。”
这话一出,杨侑没开口,眼神转向李世民。
那意思在场众人谁都明白,无他,李世民宫变上位,与李渊李建成的各种纠葛,俨然是赤裸裸打脸李承乾的说辞。
李世民脸色一沉,顿时不高兴起来。
李承乾微微眯眼:“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他不一样,我不会让历史重演。”
李世民侧目,神色微动。
杨侑一嗤:“你倒是自信。但你莫忘了,古往今来,那些生疑的父子,反目的兄弟,曾经都亲密无间过。你的好阿耶与你阿翁伯父何尝不是如此呢?
“你怎知你今日费尽心机为其打算的庶弟他日不会生出此等心思?到时候你恐怕就不会如此自信了,反而会无比后悔自己今日的决定。
“教你一招,生在天家,切莫心软。有时候心狠一点,才能地位稳固。若有机会,自然是将风险扼杀在摇篮中的好,万不能给自己徒留后患。”
李恪双手握紧,面色大急:“大哥,我不是,我……”
话没说完,便被李承乾按住。李承乾嘴角上扬,拍拍李恪的手背,看向牢房内:“杨侑,你黔驴技穷了。如今的你已经只能靠这种低劣的言语陷阱来挑拨我们,妄图在我们心中埋下后患的种子了吗?
“你越是如此,只会显得越发可笑。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像什么吗?像一个跳梁小丑,像一条丧家之犬。看着还挺让人开心的。你继续,我欣赏欣赏。”
可笑,跳梁小丑,看着开心,欣赏……
李承乾把他当什么!杨侑面色大变,咬牙切齿。
李承乾再度走近:“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人,没一个能生下你的子嗣?因为苍天有眼,似你这种阴险狡诈,品性低劣,手段下作的人,它认为你不配有子嗣。
“毕竟这世上的人渣还是少一些的好,让你留下子嗣,它怕你的子嗣也承袭了你低劣的品格。杨侑,你看,老天都厌了你,不愿你留后呢。”
老天都厌了你,不愿你留后。
杨侑想反驳,可想到这其中一出出事故,一场场意外,若非天意弄人,怎会发展至此。天意弄人……天意……
噗。
“主公!”
在闵崇文惊愕慌张的呼喊之中,杨侑一口老血吐出来,好似已经去掉了半条命。可即便已经这样了,他仍旧不肯落败,靠在闵崇文身上,用微弱的气息道:“哈哈,我是输了,可你们也没有全赢。我活不成,还有你们李家的子嗣给我陪葬。”
李承乾眨眼:“哦,是吗?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这么蠢吧。你居然以为我们都知道你的全部计划了,却没有派人去救他?”
“你们就算派人去了又如何?你们知道他在哪吗?”杨侑轻嗤,他轻瞥了李恪一眼,“我如今只庆幸当初怕你过于重情,过于在意小姑姑与那个孩子,得知他的具体地点后会贸然出手生出事端,因而嘱咐宋清先且不要告诉你老巢的具体地址。还好不曾告诉你。”
宋清没有背叛,背叛的是李恪。既然如此,他们便不会知道孩子的下落。
杨侑笑起来:“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你们要怎么找。我离开前就留下话,无论成败,举事之后,他都必须死。哈哈哈。”
李承乾耸肩:“那可真是要让你失望了,他不会死。他早就被我们救出来了呢,算算路程,差不多后日就能赶到长安。”
杨侑身形顿住:“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他在江都不是吗?江都城西郊外十里有一处宅子,他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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