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射了一箭弄伤她而已,便宜她了。”
李世民一直知道承乾行事有自己的仁和善,但他总担心承乾会过于仁善,而缺了份狠劲。可承乾从未射过活物,第一次便拿活人做猎物,还能从容出箭,再观他此刻的神情态度,气怒不平,义愤填膺,却不见半分怯懦犹豫与后悸。李世民嘴角微勾,心底十分欣慰。
“阿耶,你还没回答我呢。长安令到底找你作甚。那对拐子夫妻呢?她们既然是老手惯犯,此前定然拐过不少孩子,那些孩子的去向可都问了?”
李世民收敛心思,言道:“问了。但这二人近几年天南地北地走,以他们这行的规矩,拐了的孩子不会卖当地,会尽量往远了卖。
“他们一直是走到哪拐到哪,有机会就出手。曾自己找过买家,也曾卖给过同行。行事只为钱财,余者皆不管。因而未特意去记过具体拐了哪些孩子,卖往何处。如今让他们说,他们也记不清道不明。”
李承乾咬牙,恨恨跺脚,好可恶。但能怎么办呢?梦里不也是如此吗?梦中世界尚且信息发达,手段更多,应对拐卖案都有各种难处无法解决,大唐处处不便,难度自然更大。
他想要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似乎什么都做不了,除了一点,那便是把这些人渣弄死。
“既然如此,也便是说留着他们无用了,直接定罪判刑吧。这种恶人,必定不能让她们留在世上,祸害更多孩子。我昨日特意翻查律例。似这等劫掠偷拐幼小者,首犯绞刑,从犯流徙三千里。”
这可比梦里严重多了。梦里新闻似乎提过,大多是处以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来着,也有十年以上的,但都是□□,少有死刑,除非情节特别严重。
在这方面,他觉得他大唐的律例更好。
李世民有些讶异,居然还特意去翻过律例,出息了哦。
李承乾勾唇,“那两个拐子可都是首犯,没有从犯。而且他们还在街市制造混乱,不但试图伤害百姓,还试图伤害我。所以阿耶,你记得让长安令把这条也加上,万不能便宜了他们。”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此事他是知道的,侍卫护佑很及时,李承乾并未伤到,便是百姓也皆无大碍,唯有一二轻伤。
“既然那两个拐子有了处置,□□团伙便更不用说了。非但拐卖孩童,还私藏兵刃,自是罪加一等。更何况他们也试图伤害我了。跟那两个拐子一样,这条也要加上。伤害当朝太子,够他们死的了。”
李世民一顿,蹙起眉来:“她们也伤害你?长安令没说这一遭,你身边跟着的侍卫也提过。他们竟敢隐瞒不报!”
一见此情形,长孙氏立马站起来,将李承乾拉到身边:“伤到哪了?叫阿娘看看!”
李承乾捂着胸口:“没伤到我的身,可他们当着我的面舞刀弄剑,喊打喊杀,凶神恶煞,伤害到我幼小的心灵了!”
李世民;ap;长孙氏:……
你还能演得再夸张点吗?
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承乾就跟先前对付那两个拐子一样,故意给这群人加罪名,哪条罪大加哪条,务必把人搞死,还得死得透透的。
李世民嘴角抽搐,无奈扶额,他想了想站起身:“你随我来。”
自李世民登基后,按照惯例,每月朔望日在太极殿坐而视朝,日常在两仪殿听朝视事,除此外,另在立政殿旁置宣政室,用做朝后处理事务之处。
他将李承乾带到此,自桌上取过长安令交上来的卷宗供词递过去:“那几个可不简单,你自己看看。”
李承乾看完目瞪口呆:“窦氏公主?那个女的就是窦氏公主?水云观掳走我的幕后主使?”
李世民点头:“他们藏身的地方,宅子的前主人一家素有疾病,时常延医问药,银钱花得不少,男人病弱无法干活,女人便靠做香火赚点银钱,可医药开销大,总是敷不入出。
“这点信息当是糕点铺还没暴露之前搜集到得,因此窦三娘入京后便出大价钱把宅子买下来,那边邻里少,地处偏僻,倒也合适。
“更何况京都居大不易,宅子主人一家本已在长安呆不下去,早有离开之意。宅子高于市价卖出,他们得了钱便听从要求,当日离京了。”
李承乾听得满脑门问号,很是不解:“她一个公主,即便窦建德败了,她的夏国没了,但好歹当过公主,手下还有一批人。她居然去搞邪/教?她是脑子有疾吗?”
李世民:……
合着他说了这么多,李承乾的关注点竟只有邪/教二字?
“她不是邪/教。”
“不是邪/教,那她为何偏要拐去岁出生的武姓之女?”
李世民解释说:“窦三娘的嘴很严实,长安令审了许多遍,她仍是不肯说。她那些手下也不清楚。据他们供述,窦三娘只交代让他们配合掳掠去岁出生的武姓之女,说此女很重要。可重要在哪,因何如此,并未说明。”
李世民手指敲击着桌案,眼眸深邃。
李承乾却不以为然,直接将供词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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