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带我去!”
李承乾:安陆郡王?李承道?
他想了想,偷偷跟上去。
一路来到水泗,一具尸体躺在岸边。
程咬金上前说:“我与老秦是在上游发现他们踪迹的,有我们阻拦,他们那几个人自然不敌,全部战死。安陆郡王惊慌之下不慎落水。水流有些急,瞬间被冲走。殿下交待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与老秦不敢耽搁,顺着水流让人寻找,终于找到了。”
程咬金指向不远处的大树:“那树就在水边,长得粗壮,枝丫全伸在河流里。安陆郡王落水后应当是顺水飘到此处,被大树挡住,否则一路往下还不知会到哪里去呢。”
李世民蹲下身,程咬金继续道:“捞上来的时候已然气绝身亡。”
李世民微微颔首,距离他们禀报说发现李承道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两个多时辰溺水,不死就见鬼了。
秦琼递过去一张纸,禀道:“这是仵作检验的结果。是溺水而亡。头上有撞击伤,该是顺流而下时磕碰到石头所致。脖子一侧有划痕。昨夜我们追击的时候,殿下曾远程射出一箭。那一箭擦着安陆郡王脖子而过,位置与划痕大抵相同。
“不过
发现安陆郡王左胳膊也有伤,却是旧伤,非是近期所致。伤口早已愈合。该是以往摔伤过,当时得到妥善治疗,愈合很好,留下的痕迹较浅,生前并不影响日常活动。”
李世民点头:“李承道曾与承乾一起比拼爬屋顶,从上面摔下来,伤了胳膊。”
秦琼松了口气:“那便对上了。”
程咬金嗤鼻:“作甚这般麻烦。看面貌也看得到啊。虽然在河里泡了一阵,面目有些浮肿,但只是浮肿,又不是面目全非。这完全能认得出来呀。老秦啊老秦,你说你,非得多此一举。”
秦琼扫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斩草主根这种事,自然要谨慎点,怎能说多此一举?
李世民也觉如此。确定是李承道本人,李世民松口气,将此间后续交于程咬金秦琼,转身上车,轻斥:“出来!”
李承乾从马车座椅下的箱子里爬出来:“阿耶怎么知道的?”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你一路鬼鬼祟祟跟着我出宫,还摸上我的马车,以为自己做的多精明?马车里多了个人我能不知道!”
李承乾撇嘴:“你知道不早说,还让我在箱子里呆了一路,闷死了。”
李世民咬了咬后牙槽,好容易把火气压下去:“都听到了?”
“听到了。”李承乾低着头,情绪有些低落。
李世民瞄了他一眼,叹道:“可要下去看看,送他一程?”
“不了。”李承乾挪过去,挽住李世民的胳膊,靠着他,“我说过的。死道友不死贫道。若不是阿耶厉害,赢了太子伯父,如今躺在这里的或许就是我了。
“道理我都懂,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一丢丢难过。虽然我们性格不合,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可总算是一起长大。不过阿耶放心,真的只有一丢丢,我很快就好了。”
突然一顿,抬头看向李世民,控诉道:“阿耶,我才五岁。”
李世民挑眉:“马上就六岁了。”
“胡说,还差近两个月呢。两个月那么长,就算是差一天,时间没到我就还是五岁。你居然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去看尸体?还是亲友的尸体。”李承乾双目惊恐,“你怎么想的啊,你是人吗!”
李世民:……
很好,他看出来了,这个难过果然只有一丢丢。这个很快果然也相当快。快到前一刻还在说难过,下一刻就没了,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阿耶就不怕我会吓到吗?不怕我夜里做噩梦吗?你好恐怖,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让我害怕?我要回去告诉阿娘!”
李世民:!!!
你是不是忘了昨天宏义宫一地的尸体你都见了!即便当时脸色白了一阵,你昨夜不也睡得挺好,没有做噩梦?你可是要当太子的人。就算现在不是,也很快会是。居上位者,自当杀伐果断。生死鲜血总要见惯的。早点习惯有什么不好!
李世民冷嗤:“你都快六岁了,能不能成熟点。动不动告诉阿娘,你就这么离不开阿娘?莫非你长大了,十六岁了也事事找阿娘?”
“当然啦。别说十六,我就是六十了也是阿娘的孩子。”李承乾说得轻轻巧巧,理所应当。
李世民:……
想想十六岁的李承乾与六十岁的李承乾还动不动就嚷着要找阿娘的场景,李世民嘴角不停抽搐,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住,车夫小声回禀:“殿下,是杜中郎。”
李世民掀开车帘,果见杜如晦在前,身后跟着一行卫队迎面而来,于车前拉住缰绳,翻身而下,一脸喜气,将一个乌木盒子举到眼前,盒子内是两封明黄圣旨。
“殿下,圣人亲下诏书封您为太子,又另立明旨退位,命您登基。”
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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