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更重要的一部分是因为他的测算之能,因为他这两三个月为人相面无一不中的本事,因为他是智仁法师的弟子。
再有,那些戏法,即便有部分确实是戏法,但真的全是如此吗?
李渊张张嘴又闭上,这些隐秘的心思,如何好同承乾一个小孩子提呢?更何况他还存着待吴峰考察期过去,让其“看看”承乾的想法。
他轻轻拍了拍李承乾的头:“承乾不喜欢不见他便是,不必在意,阿翁自有分寸。”
这就是一定要留下吴峰了。李承乾很不高兴,却也知道以目前李渊的态度是不会依他了,气呼呼哼了哼。
瞧他这副模样,李渊忍俊不禁,却也没把小孩子的置气放在心上。是的,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李承乾的一点孩子气。小孩子喜欢谁不喜欢谁,没有理由,毫无道理,哪能当真事事依着他们的性子来。
但到底是自己重视疼爱的乖孙,李渊想了想,开口说:“承乾还缺什么宝贝,或是有什么想要的?告诉阿翁,阿翁都给你,当是为元方赔礼,如何?”
李承乾撇撇嘴,心下暗忖:阿翁就是这样,总喜欢和稀泥,不去解决问题本身,而是用好处来搪塞。这样也好。宝贝谁嫌多呢!
“多谢阿翁,阿翁最好了!”
见他应下,李渊松了口气,牵住他的手:“走吧,回去让人给你换身衣服,你这一身的灰,可不好看,穿着也不舒服。”
李承乾虽不长住宫中,偶尔时辰晚了,也是会歇上一晚,不论承乾殿还是李渊的甘露殿,都有他的衣物。
入殿后,自有内侍宫婢伺候着领他去后头更换。待他出来,就听到嘤嘤的低泣声以及听不真切的控诉,再进两步,便看到了殿中的尹德妃张婕妤以及李元亨李元方。
李承乾侧了侧身子,躲在后头看戏。由于距离稍显远了点,几人说些什么并不十分清楚,只隐约听到几个词。
“叔叔”“长辈”“目无尊长”“倒打一耙”……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就凭这,没听全他也知道,必定是拿他晚辈的身份说嘴,言他以下犯上,并指摘他诬赖李元方。
李承乾半点不急,悠哉悠哉听壁角,果见没多久李渊就斥回去:“就这么点事,小孩子一起玩,有点摩擦是常有的事,你们非得闹大吗?合着在你们眼里,承乾就这么罪大恶极?”
尹德妃张婕妤傻了眼:“圣人误会了,臣妾没这个意思,臣妾没说承乾小郎君是……”
“没说?是,你们是没明说,但你们说了那么多,明里暗里哪句不是在说此事全是承乾的错,元亨跟元方无辜?”
尹德妃张婕妤齐齐跪下来:“圣人息怒,臣妾不知道小郎君都跟圣人说了些什么,但小郎君是圣人孙子,八郎与九郎也是圣人的儿子啊。圣人难道就不听他们说说吗?
“臣妾此来也不是想圣人怪罪小郎君,给小郎君治罪。只是不想八郎九郎受委屈,承担他们不该承担的罪名。”
二人低头,颇有几分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八郎九郎不过五岁,如何受得了这等委屈。还望圣人体谅我们一片爱子之心。”
李渊待李元亨李元方素来不错,又喜两人姿色,本以为如此,总会让李渊多几分怜惜,谁知李渊却说:“你们以为承乾跟朕说了什么?说都是八郎九郎的错?给他们泼脏水?”
张婕妤疑惑,若不是李承乾颠倒黑白,让圣人先入为主,圣人怎会是这个态度。尹德妃眉眼一跳,敏锐地察觉到哪里不对。
但听李渊又道:“承乾只说元方推了他,却没说要将元方如何,甚至同朕坦言,此事他也有不对,不能全怪元方。让朕不要生气,他愿意去同元亨元方赔罪。”
张婕妤睁大眼睛,怎么可能,赔罪?李承乾给他们赔罪?就李承乾那性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尹德妃心下惊骇:“圣人!”
李渊摆手:“此事到此为止吧。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八郎九郎还小,朕不怪他们。可你们都多大岁数了,还不如承乾一个小娃娃懂事。回去吧。”
最后三个字算是将事件定性,并强硬地划上了句话。
尹德妃与张婕妤无奈,只得跪安退出。
离开甘露殿,张婕妤差点没搅碎了手中的帕子:“李承乾可真会卖乖,还说什么给八郎九郎赔罪,也就随口动动嘴皮子,他能真心来赔罪?也就圣人信他!”
尹德妃看看左右,见无外人,微微凝眉,眸中闪动寒光:“这小子年纪不大,手段不小,是我们看轻了他。今日算是用错招了。”
若早知道李承乾会来这么一手,她们绝不会立刻赶过来,便是来,也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与说辞。再想想此前尹家吃的亏,尹德妃牙关紧咬。
她进宫多年,还没在同一个人身上栽过这么多次跟头呢。帝王后宫莺莺燕燕她都斗过来了,却输在一个五岁孩子的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总有一天,她会把这些全部讨回来。
躲在暗处的李承乾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呵呵,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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