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近百桌,更别说这上头还压了几瓶茅台,林敢看了看这排场,光是这酒水就五十万起步,真是阔气。
冬青点点头,凑到他耳边:“换成我是汪如海,我也选富婆!”
林敢笑:“有你这么损自己的嘛?”
她环顾四周,满眼阔绰,噘嘴啧声:“实话啊!我确实没人家有钱!而且大家都爱钱,我也一样!难道你会不选钱啊!”
林敢觑了那布满鲜花与灯光的台子一眼,轻言:“换我我选你。”
李冬青推推他:“你是不是傻!”
林敢道:“你挺好的,我觉得你挺好的。”他顿了两秒,又调侃:“不过,你要是能混成富婆就更好了!”
李冬青扑哧一笑:“混成富婆后包养你?凭什么?我不能找更好的?”
林敢若有所思:“嗯……那还是我先发财比较好。”
李冬青问:“为什么?”
林敢啧啧一声:“这样我才有选择权嘛!你薄情寡义,真要是你发财,准一脚把我给踹了!”
薄情寡义也不算虚言,李冬青还是捏了捏他的腰,佯装不悦:“我们不能就一块儿发财嘛!”
发财倒没有想的那么重要,出身殷实的人难以体会穷苦的哀愁。但是发财不是坏事,美好的事情总值得期待。两人窃窃私语,笑逐颜开,同桌的高中同学投来注视,议论纷纷。
高中时期的李冬青可比汪如海耀眼多了,聪明,美且自知,不娇不纵,顶多有点霸道。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汪如海这么个穷小子,现在这小子飞上枝头把她踹了,按照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她来了婚礼肯定免不了一场热闹。可他们等了好久,等那新娘的手交到新郎手中,再等到婚誓等到开席,也只瞧见她跟那新男朋友窃窃私语。
席间,汪如海和邱蔓过来敬酒,见到李冬青也有些惊喜,也堂皇。
大二上,他主动找李冬青提的分手。他心底明白的,再喜欢李冬青,这女人不把他当作爱恋对象,至多是可以浅浅聊天的朋友。而邱蔓一心倾慕,追他多时。大小姐不论在情感还是工作上对他都有好处,权衡之下,汪如海做了最理智的选择。
大二下,李冬青出国交换,别人都说那是远走疗伤,汪如海却在机缘巧合下知道,提分手时,她最亲密的外公刚去世。他偶然见过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他得知他们的感情时也曾教导他不必自卑,人各有定数,好日子总在后头。如今为一己私利,舍下他们两人,装得再坦荡,心里还是略有愧疚。
他举着酒杯的手略有僵硬,邱蔓看在眼里,她是知道李冬青的,认识汪如海时就知道他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今日是头一回见。见汪如海态度有异,她有些防备,推推他肩膀:“怎么发呆了?敬酒呀!”
汪如海回过神,拉了拉领带:“感谢各位来参加我和蔓蔓的婚礼啊!我干了!你们随意!”他一口闷下,好几个人拉着他多说道两句,也有好事者故意提起李冬青:“今天冬青也来了,如海你不得敬她两杯啊!”
汪如海一愣,有些迟疑,邱蔓脸色更有些难看。冬青主动站起,冲着那人道:“别说汪如海了,侯成,你是不是也得敬我?你忘了你高中跟秀秀谈恋爱的时候,我还帮你打掩护了。你妈逼你们分手你还要死要活呢,说这辈子非她不娶。你们结婚了吗,今天怎么没见着秀秀啊?”
侯成黑了脸,他和高秀秀早就分手,现在未婚妻便坐在旁边,如今李冬青在人家婚礼上提起这一茬,分明就是要给他难堪。男人面子比天大,他下不来台,冬青面上微笑,心里爽快。这两年在别人面前装乖巧了些,还真有人当她磨了棱角了!
周围有人出来打圆场:“说那些不开心的做什么……今天是如海的婚礼,还是要说些吉利话才好!”
李冬青抿抿嘴,林敢就势帮她递过去一杯酒,承了他们的心愿:“汪如海,新婚快乐!祝你们百年好合!”她一饮而下,然后坐回原位。汪如海和邱蔓怔在原地,哈哈笑着。
林敢憋着笑,配合着将她搂过,揉在她的腰,也抬手敬一杯:“祝你百年好合!”
他们俩本就长得好,今日穿了身情侣配色的衣服来,又小闹了一出,一桌的风头全部都抢走了。刚刚聊天时就有人问起林敢,他也没藏,报了学校报了年纪报了专业,现场已恋已婚的不少,都将他们俩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李冬青也不知道林敢是会演戏,还是故意调戏,动不动就戳戳她的腰窝,又拉过凳子来与她咬耳朵,腻歪得很。同学都问她,是不是好事将近。林敢立马把手搭在她肩上,揽过来:“那要看她怎么想!不过着急也不行,我还没到法定婚龄呢!再等等哈!”
冬青觑他一眼,林敢调皮笑开,在场的尴尬暂时化解。他四两拨千斤地扛过盘问,识相的人也就不再纠缠。两人享受到片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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