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惊得身子一颤,尤其是在看到明妃被咬的面目全非的容颜时,更是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从手指头连着手筋都是酸麻颤抖的。“皇后娘娘小心。”许玄帜伸手扶住皇后摇摇欲坠的身子,手掌隔着狐裘,却仍能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颤抖。皇后惊得回过头来,与许玄帜的视线撞在一起。她惊愕的收回视线,快速往旁边挪了两步,避开他的触碰,就好似他的手心藏着刀子似的。许玄帜:……皇后道:“谢许侍郎了。”她看向明妃,脸色难掩伤痛与悲哀。幼容朝着走来的皇帝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在坚硬的地上,发出‘碰碰’的声音,“求陛下为公主做主,公主不明不白的死在宫里,陆公子还在宫外等着公主一道回西凉呢,现在等到的竟是公主的尸体,公主昨夜分明是跟着绿竹走了,可为什么会死在万亭阁的池塘里?还请陛下明察!”她一边哭,一边磕头。郑圭与冬香,夏枫三人也在不断的磕头。“都闭嘴!”皇帝怒沉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众人只见他忽然蹲下身,不顾尸体的肮脏,攥住明妃左边的衣襟猛地一扯——明妃左肩上逐渐愈合的伤口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在猎场时,明妃左肩受了箭伤,这具尸体的脸被咬的面目全非,是不是明妃,尚且不知,可肩上的伤口做不了假,且还是快要愈合的伤口。皇帝脸色阴沉难看,手掌攥住白布大力掀开,白布落在一旁,将尸体的全貌完完整整的露出来。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尸体身上的衣裳,他怎会不记得,夜里去景明宫时,明妃穿的就是这一身,就连束带也是一模一样!皇帝转头看向宁贵妃,眉心的褶皱狠狠的皱起,“宁贵妃,告诉朕!你让绿竹去景明宫做什么?为何明妃会死在万亭阁里?说!”皇帝的一声沉怒,惊得宁贵妃回过神来。绿竹去了景明宫是铁一般的事实,她无从辩解,正当她脑子里在极快的想对策时,闻终忽然喊道:“陛下,明妃娘娘手里攥的有东西。”人应该死了有几个时辰了,又落在水里,手指骨节早已僵硬,闻终用了力道才掰开明妃的手指,郝然是一枚淡绿色的耳珠,质地莹润,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明妃的耳垂上带着耳珠,那这枚淡绿色耳珠定然是凶手的。众人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宁贵妃,她从进到殿里时,就披散着头发,一开始他们以为是陛下急召,来不及梳洗,眼下一看,莫不是暗藏玄机?宁贵妃也察觉到了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还来不及说话,就见皇帝朝她走来,在她拦不住的情况下,掀开了挡在耳边的头发!
耳垂上的伤口和鲜红的血直直撞进皇帝的眼里,一看便是有人大力扯掉了她耳珠上的耳环造成的。皇帝垂下手,怒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宁贵妃还在死鸭子嘴硬,“陛下,臣妾这只是在睡梦中不小心挂伤了而已,何以能证明就是臣妾害死的明妃?”韩常林也道:“陛下,一个耳珠并不能说明就是宁贵妃害死了明妃娘娘,还望陛下明鉴。”“明鉴?!”皇帝冷笑,“好,朕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宫里每年给各位嫔妃分发下去的首饰都有记录,朕若是没记错,这枚翡翠耳珠是这两年宫外进贡来的,只要让人去查一下,便知这对翡翠耳珠去了哪个宫里!”宁贵妃脸色大变,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手脚就像是浸在了冰冷的池水里,冷的发抖。皇后娘娘看了眼宁贵妃,第一次声音不由得多了几分怒气,“陛下不必查了,这对翡翠耳珠只有臣妾与宁贵妃才有,臣妾的翡翠耳珠就在妆匣里。”她吩咐元芮,“去将本宫的耳珠取来。”候在殿外的元芮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坤宁宫跑去。皇帝下令:“吴涛,速去永宁宫找,朕倒要看看,宁贵妃的耳珠到底是一对还是一只!”“是!”吴涛带着禁卫军快步离去,韩常林紧绷的身子一下子发软发麻,险些坐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宁贵妃就跟失了神一样,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踉跄了几下脚步,“陛下不必查了,是臣妾干的。”“韩宁——”韩常林率先走出来,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你糊涂啊!”明妃今日就离开北凉了,要想杀了她,有的是机会,为何这么傻,偏偏用了这等不利己的蠢法子!宁贵妃被扇的脸朝一边偏去,散落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晨曦的光亮照进了大殿,让灯盏里的烛火也暗了几分,她站在百人之中,犹如从夜里走出来的鬼魅。“臣妾不是故意的,陛下信吗?”她抬起头看向皇帝,“是明妃给臣妾写信,让臣妾在子时末去万亭阁,臣妾便去了,是她故意激怒臣妾,才让臣妾一时间失了手,推她掉入池塘里。”她忽然跑上去,抓住皇帝的袖袍,“臣妾当时害怕极了,臣妾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太害怕,所以跑回了永宁宫,臣妾也知道明妃的死关乎两朝的谈和盟约,是以,臣妾才不敢承认此事!”≈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fuchou/”≈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fuchou/”≈gt;≈lt;/a≈gt;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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