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瞬时笑开了:“这都好说,只要贺兄弟想走,我的船随时都恭候着。”说话间,火车就进站了。贺景行上了火车,坤哥还笑容满面地等在站台上。直到火车开走,一个小弟忍不住站了出来,问:“老大,你对他这么客气做什么?”“对待财神爷,当然要客气了,人家赚钱可比你有门路。”坤哥一想起这两个月的事,还颇为热血沸腾。这位贺兄弟看着冷静,但一挣起钱来,敢于铤而走险,舍得下本,且只做短线赚快钱。坤哥看他在港城疯狂敛财,又是眼热又是心惊肉跳,却不敢轻易下手,只是旁观。直到过了半个月,他终于坐不住了,拿出存款跟着这位贺兄弟一起结伙,一个月的时间,那笔存款便翻了好几番。而贺兄弟所积累的财富,更是不知道要比他多上多少。坤哥眼看前方势头正好,正准备四处找人筹款,贺兄弟却突然收手,要回内陆。坤哥送了那么多人去港城,从没见过还有人想着回来的。他现如今正意犹未尽,自是舍不得将人送回来,只可惜这位财神爷去意已决,说收手便绝不肯再碰生意,反倒逛起了女人的商场。这么有能耐的人,坤哥不想得罪他,事情也不敢做得太过明显。隔天凌晨,他便按照承诺,将人送了回来。贺兄弟在申海又待了些日子,坤哥早上听说他要走,特意开车赶来送他,他盼着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跟着他发一次财。正月初十的上午,乔父没去军营,先领着乔珍珍去了饭店。家属院距离饭店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当天中午,大家该到的都到了。乔珍珍今早上特意打扮过,乌黑的长发扎成了双马尾麻花辫,搭配了贺景行昨天送的那一身衣服,珍珠耳坠也戴上了,淡淡的粉色衬得她的面容越发白净,显得整个人乖巧极了。乔父昨天虽然没接乔珍珍的茬,但今天却喊来了照相馆的师傅,在饭店里架了机器,给乔珍珍拍了不少照片,还有一些合照。她的升学宴办得很热闹,乔父一开始只备了十六桌,后面眼看人多,又临时加了两桌。乔父在部队里待了快三十年,一直只有随礼的份,今天还是第一次收红包。过来吃酒的人也都很高兴,毕竟一封薄礼,就能带着全家老小过来饱餐一顿。待吃完饭后,许多年轻小辈没急着走。
乔父提前订了一个生日蛋糕,年轻人都留下来给乔珍珍过生日,还有人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大都是些小东西,譬如本子或是圆珠笔等等。严锐今天也跟着严军长一起过来了,他送的是一条粉色的围巾。他常看到乔珍珍戴着一条兔毛围脖,虽然看着很暖和,但毛色灰扑扑的,显得不甚干净,和她整个人的气质格格不入。然而乔珍珍收到他的围巾,并没有把脖子上的那条围脖换下来的意思,只是十分客气地朝他道了声谢。严锐这段时间在爷爷的鼓动下,不是没尝试过跟乔珍珍拉近关系,却总是莫名有一种力气无处使的感觉。吃完蛋糕准备离开前,突然便被乔珍珍给叫住了。乔珍珍的目光落在严锐的腕表上,现在市面上的手表大都有些老气,但严锐的手表是很年轻的款式。乔珍珍顿时来了兴趣,向他询问手表的购买方式,得知是舶来品,她肉眼可见的失望。严锐当即表示可以托以前的同学帮忙买。乔珍珍顿时高兴了,真心道:“那太感谢你了,这块手表我是拿来送人的,价格不成问题,贵一点也没关系,等回去了,我就把钱给你。”因为是男表,严锐只以为乔珍珍是打算送给乔父的,所以并未多想。等乔珍珍生日宴结束后,乔父便把今天收的随礼都给了她,让她把钱好好攒着,等到去上大学了,要花钱的地方多。二月二十二号,就是乔珍珍报名的日子。凌晨四点多,乔父便去把乔珍珍给叫起来了。这里距离首都要开五小时的车,现在出发正好。乔父今天没让司机送,是自己开的车。越野车的后座十分宽敞,乔珍珍还没睡清醒,裹着毯子在后面补觉。乔父一路没停,直奔首都,进了城,才停下来歇了会。父女俩进了一家老字号的餐馆吃了早饭,等到到达首都大学时,已经11点了。学校的门口人来人往的,很多学生都是独自背着行李过来报名。乔珍珍一眼看过去,学生之间的年龄相差很大,大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也有三十好几,牵着两个孩子过来报名的,反倒是像乔珍珍这种十八岁的学生才是少数。因为乔珍珍要住宿舍,所以乔父提前给她准备了不少吃的用的,后车厢都快塞满了。乔父准备把车停到学校里,等给乔珍珍报上名了,再帮她把东西搬进宿舍。越野车沿着门口唯一的那条大路慢慢往前开,乔珍珍打开车窗,不住在人群里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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