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年后。时光荏苒,今年冬月,轮到狄英办立人礼了。自穆询离京已有叁年,这叁年里,她们往来书信可谓频繁。有时,她也会偷偷跑去祭南,与穆询一聚。这叁年里,狄英呼朋唤友的次数少了很多,当她在王府时,最常做的,就是在树上发呆,或者在书房苦读。这个消息汇报到寿王那里时,她的面上露出一丝笑意。狄英迈着轻快的步伐,本月第八次拜访福王府。齐勉无语:“英姐姐,我见你见得都有些烦了……”。她扭头吩咐仆人:“以后寿王世子来时,若无必要,不必再通报我。”狄英:“……行吧,我找令表哥去了。”齐勉:“不然呢!我已记不起上一次你为我而来是什么时候了!死女人!”狄英无暇顾她,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废话少说!”刚进门,便有一支箭破空而来,直指眉心。狄英一把抓下,看清箭头之后忍俊不禁。她朗声说道:“既存心暗算我,怎么将箭矢去掉,又包上锦布?”齐游笑嘻嘻地从廊柱后现身,“今日小考,你得甲等。”狄英走至他身边,牢牢握住他的手,“若为末等,你待如何?”齐游假装叹气:“那也只能舍身取义了。”两个人笑着扭打作一团。闹够后,她们依偎在一起。抚摸着他的肩头,狄英说:“昨日家母回信,同意你我成婚,令堂意下如何?”齐游答道:“我母亲也是同意的。”“太好了!”狄英高兴地抱他,“我终于可以迎你进门!”又想了想,狄英正色说:“下月立人礼,我要宣布我们成婚的消息!”齐游难得羞赧:“怕是有些高调吧?”狄英亲亲他:“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本世子的正夫。”冬月十五如期而至,寿王因长女大婚,皇上恩准回京五日。母亲来信,说她能赶上午宴,阖府上下都喜气洋洋。只有衍清不是很开心。狄英知他所想,向他保证道:“齐游是宽厚之人,你不必担心他对你有所刁难。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衍清点点头,继续为她梳妆。他细细端详镜里的狄英,叁年过去,狄英脱去几分稚气青涩,轮廓鲜明了起来,眼睛炯炯有神,较之从前,更加光芒四射。他在心里叹口气,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要和其他男子共享世子。他看见狄英掩饰不住的兴奋、期待,又觉得只要她开心,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终于梳洗好了,不等照镜,狄英就出了院子,指挥起上下装饰、忙活的仆人,到处给点意见。宾客陆续到了,狄英站在宴厅门口迎接、谈笑。刚将姑母一家送至落座,狄英回到门口,与迈过门槛的闻人澈打了个照面。狄英一愣,自从太子立人礼之后她与闻人澈就再未见过面,凡是她俩可能碰面的场合闻人澈都一概不去,就连坐车出门闻人澈也紧闭车帘。她感到意外,闻人澈愿意参加立人礼。“澈哥哥你来了”闻人澈温言:“英妹妹,我们一同长大,有如此情分,我不愿缺席你的重要之日。”
狄英只觉眼睛酸酸的,感动之情甚笃。闻人澈又正色说道:“英妹妹,此来我还有一事需同你讲,但此事重大,关乎你我,需要避人耳目。”不来就算了,一来就有重磅消息。狄英未有怠慢,将他带到偏厅。“此处不行,隔墙有耳,须得一个绝密之地。”“这里离你院中较近,我看不若去那,总之此事绝对不能令他人知晓。”心中不解,但狄英也不疑有他,闻人大人为朝中重臣,应该是闻人澈从她那里知晓了什么机密信息。走进院中,狄英关好院门,确认四下无人后,问道:“澈哥哥,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你如此谨慎?”闻人澈说:“听闻你要与齐家公子完婚?”狄英:“对,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怎么答非所问?”闻人澈:“为何是他?”狄英:“……你要说的就是这个?”闻人澈逼近,“他凭什么?”狄英有些烦躁,也有一点恼怒:“你骗我来,就为了说这个?我走了。”未闻闻人澈争辩,却听见落地之响。已走出几步的狄英回头一看,闻人澈倒在地上。急忙去扶他,狄英很是焦躁,为什么今天闻人澈要来找不痛快?“水…水…我好渴渴死了…”狄英左右为难,大好的日子,客人们都在外面,抱他出去要闹好多是非!可澈哥哥要是有什么急症…“水…水…”还是先让他喝到水要紧,狄英心里有了主意。她将闻人澈抱进自己房间,让他躺在床上,倒水喂他。可此时他又脸色苍白,唇齿紧闭。怎么也喂不进水,无奈,狄英只能作罢。口中干渴,她顺势一饮而尽。她起身,打算叫人找大夫为闻人澈诊治。这算什么事?狄英纳闷,要不是她熟知澈哥哥为人,还会以为他在装晕。走至门口,还未跨过门槛,狄英觉得两眼发黑,天旋地转之间,她扶着门框倒了下去。“世子…世子狄英小姐狄英小姐…”听见申弘的声音,狄英逐渐清醒过来。恍眼间她看见了母亲。“阿娘!狄英兴奋地喊。只是,母亲的脸色却看起来很不好身后还有乌泱泱的一堆人。发生何事?惊觉自己躺在床上,狄英试图起身下床。轻掀被子,狄英从未如此震惊过。被下自己的身体白花花的,不着寸缕。狄英还未缓过神来,视线无意识左转,更让她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身旁,躺着同样未穿衣物的闻人澈,以及,闻人宇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