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阴谋诡谲多变浮浮沉沉,哪儿有他的落脚之处,他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能够托着他灵魂的地方。
刚才还在裴照檐那儿受了气,朝术脸上带笑,心中已经把人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
他想到了罪魁祸首,心里已经思忖着应该把买小玩具的事情给提上日程了。
朝术知道这段日子就要忙起来了,恐怕后面也没什么时间去看萧谦行,哪怕是去,估摸着也只是看两眼就离开。
他仿佛是守着珍宝的盗贼,每日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藏着的秘宝叫别人给发现了,到时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说,还会万劫不复。
朝术甘愿品尝这份刺激,就连穿过窄小的甬道时,都会让他微微战栗。
仇人全都一个不剩地被解决干干净净,支撑着人皮底下的恶鬼行走在世间的便是那束高岭之花。
得之他幸。
……
萧谦行的怀抱是温暖的,朝术感觉到他的下巴抵在自己的头上,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自己的发间,有点痒。
他嗅闻着对方身上的冷香,是不同于室外开得清冽的寒梅香,而是萧谦行身上特有的香气,光是在鼻尖下就足以让他平心静气了。
朝术今日什么也没做,只安静地在他怀里那儿小坐了一会儿。
萧谦行真是耐得住性子,哪怕是独自一人待在偏殿,也能就看看书打发时间,并没有想要出去的意思。
朝术琢磨着,现在时日还短暂,在深宫里待久了早就习惯了宫中的冷清寂寞,但时间一长,也许就会憋出病来,他得想个办法带对方出去一次。
刚好也可以在外头置办一栋宅子安置萧谦行。
他攥着萧谦行的衣襟,在对方怀里蹭了蹭,抬头轻瞥外边的天色,思索着或许会有人找他谈事,便起身准备离开。
不曾想,萧谦行箍住他的腰,自己一时间居然没能动弹得了。
他茫然,凑过去用唇贴了贴对方的下颚,柔声问:“怎么了?”
“公公现在是大忙人了。”朝术听着萧谦行不冷不热的话,哑然。
他知道对方并非是在冷嘲热讽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玄序,我没有办法。”朝术放软了语气,他眸色寒冽,不愿在对方面前示弱,“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一些恰当适宜的牺牲是必须的。”
“也包括了得到我?”
“是。”
萧谦行湿热的吻落在了朝术的眼皮上,黑漆漆的纯色眸子看起来很漂亮,有光点落进去时,比银汉还美。
“出宫后,在永安街最大的茶楼春景往左拐,有一条小巷,往里走最末尾的那处人家可以拿到物件。有人会交给你,记得把它给张笺。”萧谦行冷静地吩咐着。
朝术不觉得气恼,他有利用价值,对方才甘心留在自己身边,委身于他。
哪怕是再过分的要求,对方都会满足,他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萧谦行捏着朝术的下巴,在柔软的唇瓣落下一个吻,他伸出舌头,撬开朝术的牙关,舔着他又甜又香的舌。
被亲得狠了,朝术眼角就会渗出些水光,却又要维持着自己高傲孤绝的模样,死都不肯让自己的软弱展现在他的面前。
谁不想更狠地欺负他?
这般看着,萧谦行实在情难自禁。
朝术想着他该控制萧谦行的欲望了,即便是他感受到那一份灼热,也可以蛮横地说不许。
“朝公公,您是想让玄序的命折在此处么?”萧谦行清冷的黑瞳中情动,白皙的脸庞浮着清潮的红,看起来脆弱易碎。
高高在上的人露出这样委屈的姿态,朝术圆滚滚的小喉结往下压了两下。
纠结了半天,他说:“只用手。”
萧谦行应:“好。”
……
手破了皮,还又红又肿。
朝术气闷地那绸帕擦了两下,便把那湿帕子扔回了装满温水的铜盆中。
两只手都这样了,幸亏旁人不敢用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掌心又不常显露。
他有点茫然,怎么就让萧谦行捏着鼻子走了呢。
这可真是……
美色惑人。
旦日一早他就得迎着潮冷的天气去宫门口,朝术倒是不在意受这点小苦,冷风往他脖子里钻,他都不带缩一下的狼狈模样。
一旁站在两旁穿着厚甲的侍卫见了都要说上一句是个狠人。
朝术拧着眉,对接下来要见的人非常不满。
偏偏是他,那个曾经阻拦过自己的张笺,还没有会面,他就已经明白接下来两人的相处多半不会太和谐愉快。
今日旬休,宫门口无人进出,此地离闹街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森冷的紫禁城威严肃穆,寻常人轻易不敢靠近。
有一枣红色的马匹立在门口,侍卫未曾驱赶,想必是哪位大人的。
人未到,声先至。
朝术站得极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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