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心都是发飙把他们创飞的想法,现在都和江松一样, 只剩下担心,如今信件没有、电话不通,哪怕她对江柠再怎么忽略,也不觉得几个儿女是不回家也没有消息的人。
之前十多年的江柠听话懂事的印象,并不是一朝一夕磨灭的, 哪怕江柠此前叛逆, 也只当是她不愿意出钱给她交学费导致的, 在江柠的秉性上, 哪怕她嘴上说着, 指望不了她养老, 可在心底,隐隐的依然知道, 如果以后儿媳妇不照顾她,她能靠的依然是江柠。
大年初二家家户户要迎来姑娘姑爷回门,村子附近的,一般年初一就上门该吃饭吃饭,该办事办事。
江爸拎着白色酒壶上门的时候,还站在院子外面喊:“二哥!二哥!”
江爸喊大队书记二哥,喊屋后的江镇长‘四哥’并不表示大队书记比江镇长大,而是按照他们各自在家里的排名喊的,大队书记在家里排行老二,江镇长在他自己家排行老四,江爸比两个人年龄都小,都称哥哥。
喊了好多声,多到江爸都要以为,大队书记不在家,走亲访友去了,里面才有人打开院子门。
是大队书记的儿子江胜志。
江胜志比江松大一岁,也比江松高一届,现在读大二了。
不得不说,大队书记的基因强大,一双儿女都跟大队书记复制粘贴的长相,个子都不高,圆头圆脸,但是可能是读书人的缘故,看着都很斯文。
他打开院子门,脸上也没有什么笑意,而是冷淡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爸笑着问:“二哥在家吗?我过来找二哥问点事。”
江胜志面无表情:“有什么事等年初五之后吧。”
江爸察觉到有些不对了,依旧笑着说:“初五之后我都走了,来不及,我就一点事情,你爸在家吗?”
江胜志朝屋内喊了一声:“爸!江松的爸爸来找你!”
屋内这才传来一个个淡淡的声音:“进来吧。”
江爸进去后,大队书记并在堂屋,而是躺在房间的床上,看上去有些感冒不舒服,他穿着厚棉衣,从床上坐起来,目光淡淡地看向江爸:“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爸看到大队书记吓了一大跳,不过一年没见,眼前的大队书记像是老了十岁,原本只是零星夹杂的一些白发,现如今,居然白了大半,差点让江爸没认出来。
江爸连忙将东西放到桌上,坐到大队书记面前担忧地说:“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咋头发都白完了?”他左右看了看:“我嫂子呢?”
大队书记掀起小眼皮,淡淡地看了江爸一眼,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说:“你嫂子在吴城陪荷花呢。”
江荷花坐牢的事情,被大队书记死死的压下了,夫妻俩一点都没透露。
村里不是没有在吴城上学的其他学生,但在吴中和一中这两个好学校的,就只有江柠、江荷花,和一个大房的男生。
大房的男生和江荷花一样,都在吴中,却不同班,也在重点班,父亲是村里的水电工,他自己也读的理科。
但他和江荷花一样,和村里其他不读书的男孩子们,仿佛有壁,村里男孩子们一般也不会找他和江荷花这样成绩很好的人玩,初中时,还有人找他借寒暑假作业抄,到了高中,村里男孩子们还在读高中的也极少,更别说他还是吴中的了。
大队书记还在放假之后特意去他家,跟大房的男生谈了谈。
这个男生回家,也只是和他爸妈说了江柠竞赛拿奖被提前保送到京大的事,这男生的爸在上坟的时候遇到江爸,还想和他说呢,结果江爸当时因为三个儿女都没回来,自觉抬不起头丢人的很,一点说话的兴致都没有,拿了铁锹就走了。
男生的爸回头还和儿子们嘀咕,这大个子,怎么两个儿子女儿都考上大学,还是那样好的大学,不说摆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至少也得露个笑脸吧?怎么还拉着一张脸,跟死了亲人一样?
他媳妇就瞪他:“这要是江松考上了大学,你瞧他们会不会摆三天流水席!”
想到江家另外两个在村里毫不起眼的儿女,水电工不解的摸了摸脑袋,嘀咕了一声:“大个子也是糊涂。”
至于另外两个,一个在二中读的,一个在三中读的,几个在镇上读的,今年严打被抓紧去的太多了,大家的重点也都在被枪毙的几个混混身上,而不是被判了三年的江荷花身上,很多人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却不知道这个人具体叫什么。
二中的那两个男生,一个在初中时就搬到吴城去住了,也是大房的,过年都很少回来过年,三中离一中二中比较远,知道有这件事,但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他们村子的江荷花。
江钢琴倒是也听说了这件事,她读的师范并不叫吴城师范,而是坐落在在吴城与他们市之间,距离市郊的地方,从吴城过去坐车还要三四十分钟,位置和主城区离的很偏,消息实际上是最不灵通的。
她也不知道这两个当时就是江柠和江荷花,回来还想和江柠八卦这件事呢,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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