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时雪目光掠过她的眸子,并未开口讲话,只是这样看着她,似是连对她的任何情绪都提不起了。
“你去哪里了。”褚月见瘪嘴,语气带上了埋怨。
她就是明知故问的,其实早已经看见他提着的东西,猜到他方才是出去寻吃的了,但她就是很生气。
奉时雪似乎对她的质问很无言,错身朝着里面走。
褚月见见状咬牙,手疾眼快地伸手将他拉住:“你不许走!”
奉时雪转头看着抓住自己衣袖不放的手,纤细的手指不知在哪里染上了污秽,上面还有擦痕。
伤口很是新鲜,并非是昨日留下的。
他的视线往上移,一寸寸掠过她的双腿,最后落在她的脸上,和她无声对视。
褚月见对视上后,忽然有种毒蛇缠身的感觉,腿不知觉地颤抖着。
心中纵然有些怂,但她脸上还是已经带上了骄纵,似乎非要得到他的回答才肯罢休。
奉时雪不是不爱讲话吗?
那她非要他对着自己讲话,这是她为那负五十分在报仇。
反正现在她是想通了,她根本没有办法刷好感,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己减分。
“你是哑巴吗?”褚月见仰头和他对视,眼中带着挑衅。
褚月见是真的不怕死。
奉时雪眼中闪过恹恹之情,扫过她泛水雾的眼眸,终于舍得开口了,声音带着晨间的喑哑,像是沙砾磨过带着酥麻的感觉。
“精力还能这般好?看来也是无碍了,一会儿大约也不想吃东西罢。”
他又在学着褚月见往常的模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恶劣,视线掠过她变得绯红的脸颊。
褚月见听懂他言语间的故意,这是在嘲笑她昨日没有用晕过去了。
说起这事还都怪他,当时喷洒了自己满身,若不是受不住那个场面,她怎么会晕过去!
拽着他的手在发抖,大约未曾被人这般讽过,所以受不住打击,下一秒就该哭出来了罢,毕竟昨日哭得可没有停歇过,对他很抗拒。
奉时雪眉眼挟裹懒恹的风雪,抽回自己的衣袖,转身往里面走。
他没有走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扑通’的一声,有什么闷声栽倒在地上。
奉时雪转过身看见她紧闭着双眸,不知生死地倒在地上。
她露纤细的大腿,内侧还有蛇咬过的牙印,甚至还有被吸吮过后的红痕,格外的显眼。
奉时雪上前,低垂眼眸,晨间的光线照得分外耀眼,一时之间瞧不出此刻是什么表情。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褚月见半响,过后才缓缓弯下腰将她抱起来。
这个时候奉时雪才勉强注意到,褚月见原来轻得惊人,还没有手中提着的肥硕兔子有重量。
她在宫中未曾吃过饭吗?怎么半分肉都没有?
不过下一秒奉时雪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复而再克制地转过目光,同时也默默收回方才的想法。
大约都长到其他地方去了吧。
修长的身影顺着光线缓步往里走去,亲密无间的影子也跟随着渐行渐远。
奉时雪的身后蕴了一道暖光,直至消失在晨光中。
光怪陆离的梦正绚丽地凝聚着在一起。
褚月见看见了。
装潢华丽的宫殿,却不是如今的宫中,四周都是泛着怜悯的冷漠神像。
神像巨大手握法器,姿势各异,四处的金柱子上雕刻着蝇蝇古纹,显得庄重又冰凉。
褚月见神情迷茫地走上前,伸手抚摸着神像的身躯,冰冷的触觉使她回神了,顺着视线往下落在自己的手上。
十二三岁少女的手,却脏兮兮染着不知是什么的污秽。
这样的手怎么去碰了圣洁的神像?
她猛地心尖一抖,掩耳盗铃般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藏于身后。
周围没有人,所以没有人能看见,她方才差点亵神的动作。
正当褚月见庆幸着,忽感身后传来缓缓沉重的脚步声,带着衣摆迤逦拖地的声音传来。
又有人来抓她了?
褚月见心中慌乱,只有一个念头,她已经躲在了这里,绝对不能被人抓住。
眼中闪过厉色,褚月见抬首,看着前方的神像,咬着唇,颤抖着手往上攀爬。
爬上去后,她将自己藏在巨大的神像身后,坐在上面神像颈部,那一块突出来石雕后背上。
脚步声渐渐逼近,好似来人没有发现她藏在神像的后面。
不过片刻就有袅烟升起,恰好,那些烟全部涌上了她的这个位置。
褚月见屏住呼吸,她的忍耐向来都很好,但也憋不了这般久,不一会儿就忍不住大口呼吸了。
浓烟涌进,喉咙都是抑制不住的痒意。
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待到出声之后,方才反应过来,双手捂住嘴,眸光颤动。
有布料悉悉索索的声音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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