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也没有,赶紧将人拦腰横抱起来,转身放在软榻上,然后皱眉探着她的脉。
“好疼。”褚月见五官失去了原本的模样,此刻扭曲狰狞起来。
那染着长春粉丹蔻的指甲绷断了,这点细微的疼比不过心口的灼烧感。
她真的痛到了极致,比第一次遇见奉时雪的时崩坏人设时还要疼。
想到这里,褚月见心中隐约有些猜想,勉强提起精力将系统版面打开。
果然整个版面上充斥着刺目的红,正中央写着硕大的‘人设崩坏’几个字。
狗系统!
肯定是因为方才她想要临阵脱逃的行为,不符合肆意妄为的原主,所以给她判定了违规。
但这种程度的违规还是第一次。
褚月见气得不想看了,倒吸一口气便将系统关闭,艰难地忍着浑身的疼。
她想不通,明明对着除奉时雪以外的人,只要不太过分就不会被判定崩坏的,之前便是,怎么现在会这样呢?
褚月见正想着这个问题,忽然紧抓的手被人扳开了,耳边响起温润清泉般的声音,像是能抚平所有的疼痛。
“这样手会受伤的,会更加疼,倘若还是很难受便抓紧着我。”
陈衍让半跪在脚榻前,注意到她绷断的指甲,眼中微不可见地闪过怜惜,将她的手扳开,十指相扣地握在手里。
褚月见闻见这般轻柔的声音,忽然鼻尖泛酸,疼意真的好像消散了一些,偏过头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中。
从她记事开始,还从未有人在她难受之际讲过这样的话,他是第一个。
褚月见顺从地将自己的手松开,她是真的太疼了,所以眼角泌出滚烫的泪蕴湿了枕头。
陈衍让小时候有学过浅显的医术,一手握着她,另外一只手按在她的腕脉上,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的。
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是常脉,但眼下这个情形根本不可能还是这样的常脉。
他掀开眼看着她依旧痛苦的模样,疼已经让她的表情失真了,这并不是能装出来的。
“阿姊!”
少年音色染上了急色,带着一阵疾风穿堂而过,陈衍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抓着后领拽开了。
褚息和精致漂亮的眉眼挂满了焦急,上前单跪在褚月见的面前。
他神情紧张地看着她脸上痛得扭曲的脸,漂亮的眼中含着好似比她还要难受的痛色。
褚月见艰难地掀开眼,见到眼前的漂亮少年,无意识地喃喃:“阿和,还是好疼。”
褚息和眼中滚落下来泪水,咂到她的脸上。
他想要替她分担痛苦,却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心间都发着颤。
他抖着手将软榻上的人抱进怀里与她紧贴,怀中的人浑身冰冷,疼得浑身的汗,他的心也在滴血。
他的姐姐本来可以不用遭受这样的罪的,都是他不好,如今要她分担自己的疼,他还不如当时就不活下去。
“姐姐,不疼,一会儿就好了,阿和会像以前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褚息和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将怀里的人紧紧抱着,偏头吻过她眼角,那是因为疼痛而泌出的泪。
泪是苦的,苦到了他的心里。
身后跟来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看上方的两人。
陈衍让方才没有反应过来被大力地一拉,跌落至一旁。
等他再次抬首的时候,恰好瞧见褚息和抱着她,然后低头吻过她的眼泪。
这能是寻常姐弟之间能做出的事吗?
论他家中庶弟庶妹亦是一大堆,但再是亲密,却绝对做不出这样的行为来。
陈衍让脑海忽然想起关于褚氏的事来。
前朝皇帝被天罚而突然暴毙,年仅十六的褚息和从一众出色的皇子中横空出世,花了近乎一年的时间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最后才登基为帝。
褚息和上位第一件事,其实不是打压世家,而是大肆虐杀剩下的皇嗣,只留下了一个血脉相连的褚月见。
世人皆知褚月见和褚息和同为一母所生,却无人知晓其母是谁,正如众人在此之前没有见过褚月见一般。
若不是褚息和登基后只留下了这一位公主,所有人可能都还不知道皇室,原来还有这样一位公主存在。
然而褚息和为帝后,并没有给褚月见赐封号和封地,反而将人留在了宫中,修葺了华丽的公主殿,将人藏在里面。
至今外面都很少有见过她的人,连一张画像都没有。
这样的行为本就不符合常理,若是想要弥补或则是舍不得唯一的姐姐,也不应该将人藏得这般深。
陈然让心中划过有一丝心惊。
虽然他不想要朝着那方面去想,方才褚息和吻眼角泪的行为,还是让他忍不住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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