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医见状摇头说量不够, 谢云舟听罢毫不迟疑的拿起刀再次朝胸口刺去,间隔半个时辰连取两次,可想而知有多么危险。
最后取完血,他人已经虚脱的站不起,若不是常太医及时给了他救命的药,怕是现在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后来,所有人都去歇息,他却一直守着,直到她脸色渐渐红润恢复如常,接着,他们便有忙碌登船事宜。
简单一句话,谢云舟昨夜过的甚至辛苦,几乎没阖眼。
可江黎却还在口口声声唤着荀衍的名字,又不是荀衍救得她,她真可以对主子这般无情。
也太伤人了。
谢七愤愤不平道:“二小姐若不是我们将军救你——”你早已经死去。
后面那句话还未吐出,被谢云舟冷声打断,“谢七,闭嘴。”
谢七的心思谢云舟明了,但人是他想救得,他便不会觉得委屈。
海风呼啸着把谢七的声音掩盖住,随后又一起带走。
江黎没听太清楚,迟疑问道:“你们将军怎么了?”
“我们将军他——”
“谢七,退下去!”
谢云舟睨着谢七声音冰冷,“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谢云舟是主子,主子的命令谢七怎敢不听,他握着剑柄抿抿唇,低声说道:“是,属下告退。”
没等江黎再问什么,转身离去。
江黎看着谢七远走的背影,问道:“谢七那话什么意思?”
谢云舟不想让江黎知晓他取心头血救她的事,他救她完全是出于自愿,不为让她感激,更不为求得她的原谅。
他就是想救她,义无反顾的想救她。
无论她原谅与否,他都会救。
也就是说,即便她不原谅他,他还是会救。
那么真相是什么,她知与不知也没什么区别,再者,她不知会更好些,这样可以活的轻松自在。
“没什么,他大概是昨夜没歇息好,胡言乱语了。”谢云舟云淡风轻的解释道。
江黎没再追问下去,因为她知晓,他一向如此,他想让你知道的事自然会让你知晓,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便是问上千遍万遍答案也是如此。
她曾经执着于追求一个答案,但现在不会了,他不是她的谁,她对他的事也没有丝毫兴趣。
他若想讲,她可以听,他若不讲,那便随他。
江黎眸光越过谢云舟落到外面,眼尾轻扬,显然是被外面一望无垠的海景所吸引。
她道:“金珠银珠陪我出去走走。”
金珠银珠还未应,谢云舟先开口道:“我陪你。”
江黎淡声道:“不用了。”
言罢,她率先走了出去,金珠银珠一人拿着披风一人拿着伞,紧紧跟上。
谢云舟看着那道纤细决绝的背影,只觉得胸口的痛意再次加重,隐约的有什么冲上来,他意识到什么,大步从船舱里走出,躲到无人的角度猛吐了两口血。
吐完,一阵眩晕感袭来,身子一晃险些倾倒。
昨夜常太医的话再度浮现在脑海中,他规劝道:“将军你身子一连数次取血体弱难耐,若是不好生调养怕是会落下病根,终身成疾。”
“眼下莫说是出海去曲城,便只是出这燕京城与你来说也是不利的。”
“……别忘了,你还刚同匈奴人厮杀完,身上本来就有新伤……”
“听常某一句劝,想去曲城等无碍了再去,明日万万去不得。”
谢云舟知晓常太医是好意,重咳几声,苍白着脸说道:“阿黎想去曲城看外祖母,我一定要陪着,有劳常太医给开些药,若是身子不适我可及时服下。”
“将军怎么不懂呢。”常太医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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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身子比二小姐的也好不到哪去,给她供给心头血已经算是勉强而为之了,怎可还长途跋涉,不可,不可。”
谢云舟抬手擦拭一下唇角的血渍,眸光落到远处,唇角轻扬,“常太医应该知晓我喜欢她的心思,她想做的我一定会为她去做。不就是去曲城吗,放心,我可以。”
那夜是常太医叹息次数最多的一夜,他就没见过如此执拗之人,明明自己已经很不好了,还倔强的去做更危险的事,当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常太医规劝不得,只能拿出新研制出的续命药丸,叮嘱谢云舟这药一定要在紧急关头才可服用,且复用次数不得超过三次,不然会发生更严重的事。
谢云舟把他说的“更严重的事”理解成,他会活不成。
他淡笑道:“常太医放心,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的。”
然,世事无常,谁也不能知后事,眼下看着安好,不见得未来便也安好。
又有一股血腥味席卷而来,谢云舟吐出了第三口血,这次吐的比前两次都多,谢七寻到他,看到地上的血,眉梢皱起,“主子。”
谢云舟朝后看了眼,示意他不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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