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情绪。
几分钟后,赵春花拽出一只个头大一圈儿的小猪崽儿。
尹知青接过去紧急处理,再送小猪崽儿到母猪肚子下吃奶。
赵春花则是重复用力按压的动作,催产。
之后的半个小时,母猪的生产就顺利了很多,接连生下几只小猪崽儿。
赵柯也放下怀里那两头小猪崽儿,让它们回母亲身边儿吃奶。
农民们起得早,不到四点钟,村子里就又有了动静儿。
有人溜达过来,离老远儿看见赵柯,下意识就要喊。
赵柯提前摆手,示意他闭嘴。
那社员刚发出个“赵”,赶紧憋了回去,走近了才用气声问:“赵主任,还没生呢?”
就在刚才这短短的一小会儿,又生下一只小猪崽儿。
赵柯轻声回答他:“八只了,还没生完。”
社员惊喜,“呦,都八只了!”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猪栏,看着一排小猪崽儿挤在一块儿吃奶,傻乐,“真有劲儿。”
赵柯也弯起嘴角。
又过了半个小时,母猪生下三只小猪崽儿,便疲惫地卧倒在干草堆上。
赵春花摸着母猪松软的腹部,乐呵呵地宣布:“没了。”
这只母猪,生下了十一只健康的小猪崽儿,全都哼唧哼唧地挤在母亲肚子下。
朱大娘她们仔细地进行母猪产后护理,赵柯和赵新山帮着弄完,心满意足地回去休息。
而那个早起的社员,兴高采烈地满村吆喝,一传十十传百,六点钟左右,几乎全村都知道母猪产下了十一只健康的小猪崽儿。
就像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满怀期待地出生,它们就是赵村儿大队所有人的宝贝。
大家路过,都要凑过去看看,量不惊扰母猪们和小猪崽儿们,互相滔滔不绝地聊着小猪崽儿们的每一个动作和表现。
赵柯都有点儿担心,将来他们会不会舍不得卖掉这些猪。
而赵柯的担忧,在杨菲她们准备劁猪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有社员竟然忧心忡忡地询问:“赵主任,不能不劁,留着当种猪吗?”
老父亲老母亲一样心态的,还不只一个。
赵柯:“……”
一头种猪,可以繁殖六七年,第一胎只是表现出生产能力,第三胎之后才是生产能力最强的时候。
而一头母猪从生产到怀胎只要三个月,这几头母猪就暂时够供给赵村儿大队养猪场了,真要留种猪,也可以等到下胎或者下下胎。
现在,这些猪是要完成合同的。
赵柯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们:“不能。”
社员们幽怨,“真冷酷。”
不过也没纠缠,大伙儿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纯粹是一时上头。
但这上头法儿,也挺磨人,赵新山便禁止社员们再靠近猪圈。
社员们就像是被迫跟孩子分离的父母,情绪很低落,打游击战,偷偷去看猪崽儿。
赵柯哭笑不得,他们实在是戏多。
大队有了第一头母猪生产的经验,大伙儿心态就放平了很多,只关心,不焦虑。
饲养员和接生员们照常轮班儿,赵芸芸也趁着亲爹心情好,偷偷摸摸回了家。
赵新山对她的回归睁一只眼儿闭一只眼儿。
赵芸芸发现他不管,立马就支棱起来,大摇大摆地在亲爹眼前走动。
赵新山看她这德性,好心情都糟了,出门儿,眼不见心不烦。
赵芸芸跑到赵柯跟前嘚瑟,“我爹就是个哑炮。”
赵柯冲着她摇摇头,很无奈,“你哪怕偷偷弄一盒烟叶给大伯,哄一哄他呢。”
赵芸芸一拍手,“诶呀,我咋没想到!”
但她随即又说:“那不行,我妈让他戒烟呢,我这不是犯我妈忌讳吗?”
行吧,就她心眼儿多。
赵柯不再跟她讲什么是“偷偷”,撵她离开办公室,“你赶紧走吧,一会儿大伯过来,看你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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