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梅没得到他的其他回应,撅撅嘴,转头去找林海洋说话。
林海洋倒是个很乐意接话的人,没一会儿大家就聊得火热。
方静跟在后头,略带鄙夷地看了一眼苏丽梅,又用余光瞥傅杭好几眼,才低下头,所有眼神都掩在刘海儿后。
傅杭没去注意其他人,实际上,他也在为刚刚赵柯看都不看他而产生的烦躁情绪困惑。
赵柯家——
余秀兰一回家就绷着脸回屋,赵建国和赵枫父子俩小心翼翼地对视一眼,赵枫耳朵贴在门上听里头的动静。
片刻后,赵枫回头,做口型:没砸东西。
赵柯回家,正好见到这一幕,问:“你干什么呢?”
赵枫连忙手指挡在嘴前,“嘘——”
赵柯脚步放轻,指指里屋,小声问:“生气了?”
赵建国也小声回她:“你妈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她要是憋着,肯定是很难受。”
余秀兰同志难受,全家都舒坦不了。
看来这个贱,是必须得犯了。
赵柯扯着嗓子喊:“妈,我饿了。”
屋里叮呤咣啷几声,响起余秀兰气冲冲的声音:“我是你们赵家的厨子啊?自己做去。”
赵柯又喊:“妈,那你想吃啥?”
“不吃。”
赵柯站在门口唠唠叨叨:“不吃饭哪行?身体都熬坏了,妈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屋里,余秀兰不耐烦,“能不能让我自己待会儿?”
不能。
赵柯:“妈……”
余秀兰烦的不行,“妈妈妈,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得叫你‘赵主任’。”
赵柯沉默了一秒钟,“诶”了一声。
赵枫惊恐,用看勇士的眼神看着她。
赵建国则是立马退后一大步。
果然,炸点一击即中,屋里只静了几秒,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门刷地打开,余秀兰怒吼:“赵柯!”
赵柯无辜地笑,又回到,“妈,我饿了。”
余秀兰胸膛起伏,咬牙切齿:“赵柯,你非要气死我吗?!”
于是,新妇女主任赵柯当选后回家不到二十分钟,就被亲妈余秀兰同志满院子追着揍。
赵建国和赵枫父子怕伤及他们,躲在门后看。
其实跟全家一开始的期望也差不太多,妇女主任和小学老师……这不都选上了吗?
调了个个儿而已。
只有当事人母女,怎么闹腾也掩饰不住内心对接下来日子的茫然——妇女主任/老师到底咋当啊?
·
整个赵村都在议论今天的大会选举,唯一落寞、不平、愤怒……种种情绪堆积在一起的,是赵二奶一家。
这小学老师,余秀兰一个中年妇女当,胡和志都当不上。
他们家哪能舒坦。
更何况白搭了不少东西,还暴露了在村里的人缘。
赵二奶气恨,“我得找他们去!”
胡和志沉郁地不想说话,他心里认为,会有这结果全都是赵二奶的错,否则怎么也不会这么丢脸。
而先前想着回去给赵二奶退东西的社员,回家的途中一商量,胡和志的票数说明除了赵二奶一家之外,还有一些人收了东西选他,他们还东西,不就是主动自曝他们没选胡和志吗?
这以后,谁在赵二奶那儿能落着好?
还不如大家全都不认,共同承担。
所以最后谁都没有动作,等赵二奶找过来,就坚持他们投了胡和志。
赵二奶气得站在几家路口破口大骂:“,你们全都选了,那我家和志的票咋会那么少?还东西!”
这时候谁家在屋里缩着,会让人以为是心虚,就全站在家门口。
赵二奶家斜后住着的田桂枝也收了赵二奶的东西,别人家谁选了胡和志,她不知道,但他们家是真选了胡和志,当然不愿意还,“凭啥还东西?我家写得就是胡和志的名儿。”
旁边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东婶儿敲边鼓:“二奶,你得有证据啊,要不不是冤枉人吗?”
其他人纷纷附和。
赵二奶骂东婶儿:“关你啥事儿。”
东婶儿敢看热闹,当然不怕她,“生产队是一家,咋不关我事儿。”
她这话说得及时,其他收过赵二奶东西的社员们受到启发,不管票上选没选胡和志,咬死了“得有证据”,否则赵二奶就是冤枉人,要找大队长说理。
事实上哪有证据。
生产队的选票一直以来都是结束后就烧掉,就算没销毁,村里字儿写得好的人也有数,社员们基本都是写序号,就是倒在面前挨个扒拉,都不知道是谁写的。
他们就是仗着匿名投票才敢这么理直气壮。
平常都是赵二奶耍无赖,现在赵二奶碰上别人对她耍无赖,骂又比不上人家嘴多,干脆往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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