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不了,我没看过原著,所以对原本书籍里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心里大圣是顶天立地的。”于墨很捧场的回应。“所以即便剧本需求,为了某种艺术表达,需要角色做这种表现,而我又恰好接到这样的角色,那么就要平衡我想表达的,导演想表达的,和观众想要到的,这三者之间的关系。”黄白游道。这眼界,要是其他演员这样和于墨说,于墨就两个字回应“扯犊子”,又要既要还要,可从黄白游口中说出——那就是境界。小丑不就达到了吗?导演、观众以及黄白游自身的三方面表达。“不疯魔不成活啊。”于墨小声的冒出这样一句,愕然他惊讶的发现,黄白游和程蝶衣有一方面的共性。于墨心中好像针刺般的感受不知不觉消散了,他今日在片场那么的凶神恶煞,归根结底是心里没底。背负导演生涯的一战,谁能平静?不严厉一点,于墨自己都哆嗦,现在——黄白游是定海神针!这一天,于墨睡了个安稳觉。翌日,清早剧组幕后人员就开始调整灯光,当下要日拍夜。董巩早早的来到片场,此刻正在上妆,闭着眼睛把记得滚瓜烂熟的台词过脑筋一遍又一遍。和黄白游对戏,董巩还是不想自己拉胯。今日没戏份的苗江河(饰演关师父的实力演员)也来片场看戏。别说小丑,一部楚门,一个傲骨如松的江誉镠就足以证明演技,所以没人怀疑黄白游演技。不过眼见为实,苗江河和一众重要的配角演员,都想亲眼见识,新一代演员的传奇。 一举一动都是设计“芤兵,好好看看,十三哥的演技可是很好。”文妈说。饰演少年程蝶衣的文芤兵快十六了,三观什么是差不多建立完了,他也深刻知道黄白游三个字代表什么了。不像年龄更小的小花生(幼年程蝶衣),就喜欢跟着漂亮姐姐李梦露的pi股后头,文芤兵有时间就跟着黄。“袁哥,前几天的提议——我认为可以。”李梦露找到袁项师。“噢?那挺好。”袁项师不明白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能配合就好。“那从现在开始。”袁项师把李梦露就叫做菊仙,他提议在拍摄时,用戏里的称呼,如此两人可以更好入戏。关于这点他也和黄白游以外的演员都说好了。为什么不和黄白游说呢……袁项师总感觉,黄十三的表演太艺术性,玩不到一堆去。没错,即便袁项师本身已是影帝,但仍旧认为自己和黄白游不在一个维度,也不知道这个观点从何而来。“别喝了,董老师您别喝了。”场务过来制止。液体咕咚咕咚流入董巩口中,眼里醉醺醺。场务继续说,“您都快把剧组准备的矿泉水喝完了。”“你懂什么,我这是找感觉。”董巩说着。接下来拍摄的前置背景是段小楼在花满楼英雄救美,菊仙光着脚“逼宫”,让小楼承了自己未过门妻子的身份。用一句台词可以形容程蝶衣的心情,“黄天霸和妓女的戏不会演,师傅没教过”。本来袁四爷是要栽培,程蝶衣和段小楼两人,但后者在戏曲(师弟)和菊仙中选择了菊仙。“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撂下这么一句话,就牵着菊仙离开戏行,所以程蝶衣失魂落魄的接受袁四爷的邀请。袁四爷和程蝶衣喝醉酒,在院子里来了一场《霸王别姬》。各就各位,导演于墨一声开始!董巩饰演的袁四爷,脚步踉跄,身形有些站不稳。“汉兵已略地。”黄白游也醉态尽现,灯光照耀出身形轮廓,那叫一个曼妙,几个动作仿佛踩在人心尖上。用曼妙这词形容男性是很怪异,但确实黄白游当前的身段——名伶身段真是好。黄白游为了这角色,可是专门针对性的塑形,与之对戏的董巩都眼睛一亮。“哒!哒!”董巩饰演的袁四爷很开心,因为程蝶衣答应做他红颜知己,很高兴,摇头晃脑的给唱词打着拍子。“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结合前段剧情‘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黄白游唱词带着酒意和哭腔,颤音让人能感受他心碎。“贱妄何聊生!”董巩饰演的袁四爷准备接下一句,就见到黄白游拔出宝剑,欲自刎。“别动!”袁四爷瞧见黄白游那绝望的小眼神,紧张神情不自觉溢于言表,连忙说,“这是把真家伙。”监控室的于墨调动摄影师,示意镜头提前给近景,本来他只打算最后流泪推进,但碍于黄白游表情太过哀艳,必须给个长镜头。黄白游右手横剑于颈上,左手轻抬剑穗,京剧基本功刻在骨子里,哪怕在自刎时,此刻他饰演的程蝶衣,仿佛变成了真虞姬。没啊,董巩开始看剧本时,有点不明白,为何袁四爷在此处会有一笑,笑笑缓和气氛?又好像不是。现在知道了,眼前是真虞姬,好戏好戏。“咵”黄白游扔下剑,双眼直视前方,淌出眼泪。
我本是男儿身,又不是女娇娥。黄白游心中入戏想到,少年学戏,程蝶衣在唱《思凡》一直会错,然后师傅和师兄都会纠正他,甚至用烟袋插进他的嘴里。后来他终于唱对——“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身”,可都没人管他了。“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董巩在看剧本,本来感觉这句台词有点夸大,毕竟黄白游从来都不是样貌惊艳的明星。但当前,黄白游含着泪的眼神,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稍有响动就会飞走消失。“此境非你莫属,此貌非你莫有。”董巩毫无障碍的说出这句台词。这段戏结束,于墨相当满意。“好好好!准备下一场。”于墨发话。“呼呼呼——”董巩大口喘气,让自己出戏。黄白游也僵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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