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枫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下来,正了正头上的棒球帽,探身向副驾车窗,对林星盛道:“我走啦,告诉林硕安,让他好好想想要什么礼物,我回来的时候给他带。”林星盛也向副驾探身,叮嘱道:“你进去后先和其他人汇合,有伴好办事。”“知道啦,啰嗦。”黎枫对他挥挥手,推着行李箱往国际出发大厅走。同一时刻,机场停车场。祁衡屹停好车,帮祁晴把行李从后备箱拿下来,“走吧。”祁晴一直在打电话,和他并排走,到电梯口才挂掉电话,“公司的问题基本已经解决了,祁氏现在也没有再使绊子。你那天去找他,和他说什么了?”祁衡屹知道她说的他是祁远松,“没说什么,嘲讽了他两句。”祁晴转头看他,没有追问细节,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妈忌日的时候,我应该赶不回来,你到时去看看她?”祁衡屹站在扶梯上,一手插兜,一手抓着行李箱拉杆,表情冷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祁晴明白他的意思,在心里叹了口气。黎枫来到值机处的时候其他科室的5个医生已经来了2个,还有3个在路上,马上到。仁康科室分类细,科室众多,在职医生也多,很多不同科的医生有时面对面都不认识,但很多人认识黎枫。黎枫因为长得帅,加之口才好,主持过一次仁康的大型晚会,仁康大部分的医生都见过他,没见过的也听说过他。三人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年长一些的周智辰提议道:“我们边排队边等他们吧?”他是小儿心外科的,常年和小朋友打交道,面目和善,笑眯眯的。排队的时候黎枫笑问道:“周医生,你家孩子是不是也超喜欢你?”周智辰:“不,昨晚还说要验dna,怀疑自己是我和他妈捡来的!”黎枫追问:“为什么?”周智辰:“臭小子现在二年级,数学课堂小测连续两次都是四十几分,怎么教都不会。昨晚写数学作业不认真,被我媳妇凶了一顿,就顶嘴说‘我要验dna,我严重怀疑我是你们领养的,不是你们亲生的,要不然你是a大副教授,我爸是博士,我数学怎么会考十几分?基因突变吗?’。”黎枫笑点低,听得咔咔乐,“不愧是医生的孩子,还知道dna、基因突变。”麻醉医学科的向航也听得哈哈笑。祁衡屹和祁晴上到值机处,祁衡屹拿走了祁晴的身份证,去办登机牌。祁晴站在一旁等他,随意地看了看周围,目光停顿在对面另一家航空公司的值机队伍中。过了一会,祁衡屹走过来,把身份证和登机牌给她,“还有时间,要不要去吃点东西?”祁晴用眼神示意他,“那个穿白色t恤,戴黑色棒球帽的男生,是不是你结婚证上的男生?”
祁衡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黎枫,只见他微侧着身子,双手随意搭在行李箱拉杆上,和排在他后面的一个中年男人聊天,不知道聊到什么,笑得正欢,一口大白牙白得晃眼。祁晴转开视线,看向祁衡屹,“他大学毕业了没?”不怪祁晴这么问,黎枫本就显年轻,今天又是t恤牛仔裤加棒球帽,朝气满满。祁衡屹记忆力很好,马上想起领证时帮黎枫填的身份证号码,嗯,看起来的确不像29岁的人,“他是仁康的医生。”“哦?”祁晴有些意外,“看不出来还是个医生,性格看着很开朗,眼神澄澈,不是心机深沉的人。性格好,工作好,又是当下流行的阳光帅哥,应该不缺对象,他怎么会跟你领证?”祁衡屹收回视线,难得开了句玩笑,“见色起意吧。”祁晴笑了,揶揄道:“说的是你自己吧。你不过去打个招呼吗?”祁衡屹率先往安检那边走,“不用。”领证前他说过,不会让黎枫的生活因为领证而有什么不同。祁晴“啧”了声,跟上他的脚步。把祁晴送到安检口,祁衡屹就离开了。去停车场的路上路过航班信息显示屏,扫了眼某人刚才排队的航空公司,一个小时后有一趟飞美国的航班,他是去美国?a市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机场高速两旁的田野、池塘、房子,在蓝天白云下,野趣十足。祁衡屹驾车飞驰在机场高速上,计划着该休个假了,工作电话响,是检察院的老熟人。梁威:“老同学,张开正的案子是你们队办的?”祁衡屹:“有问题?”梁威:“提交上来的证据没问题,但这小子现在说他精神有问题,要求做精神鉴定。”祁衡屹:“需要我做什么?”梁威:“不需要你干嘛,这不是审查案子的时候看到你的签名,随口找个话头和你叙叙同学情嘛。”祁衡屹:“没事挂了。”梁威:“哎哎哎,有事有事,你是不是又好几天不看私人手机了,何硕搬新家了,让今晚去他家吃饭,你是不是没看到。”祁衡屹:“嗯,没留意。”梁威:“我就知道,时间、地点发你微信了,晚上见。”他们仨是大学校友,同级不同专业,祁衡屹是侦查语刑事科学,梁威和何硕是法律。毕业后,祁衡屹入了公安系统,梁威去了检察院,何硕做了律师,去年成为了律所的高级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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