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眼里的羞涩跑得无影无踪,身上的气质完全了变了一个人,言语间流露着平常所没有的凶狠,“不合口的饭菜该倒就倒了,你难道不应该擅长做这样的事吗?”黎星撂下一句话就走了。出了门,黎星用食指刮过自己的脸颊,食指上只剩下丁点的潮渍,黎星面无表情地,将食指含进了嘴里。池洛听着那劲头不算小的关门声,心里百转千回。黎星生气了。他知道黎星一定是在怪他,都到他的面前秀到这个地步了,但凡识相一点的人早该知难而退了。只是小狐狸护疼严重。明知这段感情就像攀皮附骨的腐肉,腐烂连着筋带着肉向外蔓延,他却因为怕疼始终狠不下心剜了去,他知道,他也在等一个干脆,等着季明轩亲自递来明晃晃的刀,手起刀落给他个痛快。到了晚上,一直到医院熄了走廊灯,季明轩才来到了病房。“洛洛”他唤池洛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听到先生的声音的那一刻,池洛快速闭上了眼睛。季明轩的身形跌撞,他倚着门,嘴里含糊着,“洛洛,过来扶我”听到这一句,池洛虚掩着的睫毛动了动,这该死的条件反应,他拼命克制着起身的冲动。随后他便感觉到自己身后的被子被掀开了。先生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他。池洛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先生醉了。他把侧着睡觉的池洛揉进怀里,肆意玩弄着池洛软软的头发。先生强有力的心脏声跳动在池洛的耳畔,未等池洛作出反应。季明轩就强硬地将池洛翻了身,咬着他的头发,顺着流畅的起伏吻上了池洛的嘴唇。“洛洛洛洛醒醒”不一会,带着烫意的吻便密密麻麻的落满了池洛的全身。池洛知道自己不能再装睡了。他抓着先生作乱的手,想要挣扎却又怕惹怒了先生,只能不尴不尬地推搡着先生的靠近一直以来,池洛习惯用那种事去讨好先生,从某种方面来说,尽管x事带给他都是疼痛多于欢愉,他还是产生了依赖。他用这种病态的依赖来确定他和先生关系的存在与继续。可现在,池洛只要一想到眼前的这具身体,这双作乱与他身上的大手,可能就在昨天就在刚刚,在另一个人身上征战讨伐过那个人也会同他一样,触摸着同样的肌理,感知过相同的温度。
任何旖旎,依赖,只在片刻便褪了个干净,池洛尖叫着一把推开季明轩:“别碰我!”他捂住嘴,冲进洗手间扒着洗手台里不断地干呕。这还是,肆意又放纵。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池洛一反往常的抗拒,只当是欲拒还迎。他追着池洛进了洗手间,“怎么了,又过敏了?”池洛吐得眼角含泪,他当然不能告诉先生,他刚刚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虚弱地点点头,期盼着先生能留点爱怜。“我看看”季明轩不算温柔地掰过池洛的脸,粗粝的骨节摩挲着池洛的眼角,嘴里模糊着池洛不太听得懂的话,“没有发热也不抽搐”他又掀开了池洛的衣服,“嗯这里也都退了”说完,季明轩仰头深深呼了一口气。再被先生正过脸时,池洛整个人不由得战栗,因为他看到了一头红着眼亟待进食的野兽。“洛洛,p。a好!”“先生别”至少别再这里。 池洛挑明,我和黎星选一个可是小狐狸又怎么敌得过喝了酒的先生。他扶着水龙头,看着水池里荡漾的水波,接着一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了低着头认真工作(ganhuo)的先生,以及从眼睑红到眼尾的自己。那密切相贴的样子,就像先生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他被绝对地占有着,以霸道又极具安全感的姿势。池洛的心里突然像被机枪扫射过一般,突突地震动着。池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突然开口问先生,“先生,我和黎星,你更喜欢哪个?”“喜欢为什么和小星有什么关系?”季明轩嘴里的酒气悉数喷洒在池洛的耳廓,他说话仍然含糊不清,可池洛觉得,先生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先生和他在一起了,总归会有比较吧!”池洛从镜子里望向身后的先生,屏住呼吸等着先生的回答。这一刻,他就像悬于刀俎下的鱼肉,明明已经处于万劫不复之境,却还是不断重复地确认,这一刀真的是冲着他而来的吗?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挺可笑的,表面上断情绝爱,说要离开先生,其实舍不得离开的根本就是他自己。若是他真的想要离开先生,他可以逃去任何一个先生找不到的地方,他却偏不,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待着,牵强又迂回。还在离开前傻乎乎的游荡在那个房子里,拼了命地想多留些自己的痕迹,其实他就是在意先生和黎星的一切,他就是“作”着自己,一边感受心痛一边期盼着,先生能发现他的不同和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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