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张妈端了一碗黑漆漆的中药上来,门一开,楼下黎星骄横的声音便传了上来,“太酸了,我不喝除非哥哥你喂我”张妈看着池洛苍白的脸色这就准备关上门,她安慰道:“少爷你不用在意,黎小少爷和先生打小关系就好。”池洛摇摇头,“小姨,门就开着吧,透透气”先生的声音,他想听。没一会,楼下便传来黎星一连串叫苦声,而先生的安抚很低,就算池洛竖起耳朵,也听不清先生在说什么不知为什么,明明听不清,他却能想象出先生温柔注视着黎星的样子。“少爷,药得趁热喝。”张妈提醒他,并抓了一把奶糖放进池洛的手里。中药苦。池洛怕苦,每次吃药时都让小姨准备好奶糖,一把奶糖,将将配一碗药。小姨怕他吃这么多糖会蛀牙,总是劝,池洛一脸认真的反驳:“没事的,我比糖都甜呢,你看,先生也没有蛀牙”小姨听得又是笑又是摇头,戳着他的脑袋说他这是歪理,但还是每次喂药时都会帮池洛准备一把奶糖。池洛看着手里的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怎么,吃了糖心里还会这么苦“小姨,这糖好苦,太苦了”池洛把头埋进膝盖,“小姨,我迟点再喝好不好”先生推门声池洛听到了,池洛没有抬头,像在用沉默在示威。男人沿着床侧坐下:“洛洛,为什么不吃药?”池洛没有回答,他看着男人经脉分明的手腕上银色手镯,涩涩地反问,“我的生日礼物,先生是不喜欢吗?”季明轩脑子里冒出池洛穿着狐狸套装的样子,又欲又俏,他承认,他是喜欢的。他低低地回:“礼物,挺好。”挺好“那为什么不戴呢?”生着病的小狐狸柔弱似不剩鸟飞,那含着委屈地抱怨听得人只感觉怪可怜见的。季明轩以为池洛说的是他不让池洛戴狐狸耳朵和尾巴。这条小狐狸,生病了还想着讨好他?这个想法让季明轩很受用,他的声音里破天荒地多出了温柔,“病好了就戴。”“真的?”“嗯。”季明轩轻稔池洛软软的头发,池洛的一头黑发又细又软丝绸般滑过他的指尖,“乖,把药吃了吧。”书上说,头发又细又软的人,心太软,会吃亏。池洛一直以为是无稽之谈,可当先生的大手抚上他的额头,用一种柔软的语调和他说,“乖一点,先把药吃了”时,小狐狸信了。他对先生,始终硬不下心肠,
他将烧得红通通的脸颊贴于先生的手上,大胆道:“先生,可以喂我吃药吗?”这是小狐狸 是药还是毒季明轩的眼神如鹰钩,藏着不知名的狠厉。按压在池洛喉结上的手指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小狐狸的眼前慢慢泛起了水花状的黑白,像老旧电视突然没了台。池洛不知道先生突然是怎么了,他本能地抓上先生的手,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先生我是做错了什么吗?”眼前的人双眸剪水,满是无辜。季明轩这才回过了神,他收回手,待心里那份汹涌的怒意冷静下来后,他盯着那抹刺眼的红问:“这里,有什么感觉?”池洛跟着先生的眼神看向自己,意识到先生说的是他脖颈上的吻痕时,池洛的脸倏地红了,这就好比事后问他“舒服吗?”一个性质。池洛羞于探讨,他捂住脸,“先生留下的,都是好的。”一句话,让季明轩心里那股焦灼平息了许多,理智这才如鸟归巢。仔细一想,这个吻痕,在他生日那晚还没有,之后池洛连着昏迷和高烧,就没再出去见过人,那只可能是,生日宴上那帮人当中的一个干的。显然小狐狸是不知情的。房间里静了小片刻,池洛悄悄眯开一条缝,从睫毛缝隙里偷看先生就看见先生在迷离的光中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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