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带我去。”
见裴知弈颇为不满的神情,小厮只好遵命。
裴知弈站立在南风馆门外,犹豫踌躇,门外揽客的老鸨见状倒是有些新奇,见这小郎君白白嫩嫩的,不像来尝鲜的公子爷,反倒像他们南风馆里的兔哥儿。
裴知弈还是带着小厮进去了,刚进去便皱了眉头,里面那些男子言行举止颇有些奇怪,衣服也穿的轻薄,有些甚至不像堂堂正正的男儿,反倒做一些女子作派,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强忍着怪异感正准备找个人搭话问询一番,却不曾想被一位喝醉的老爷当做了那揽客的男妓,他见裴知弈生的唇红齿白,乌发雪肤,体态欣长偏瘦,腰细腿长,一举一动更是说不出的风流写意。
一时色胆包天去摸他的脸,裴知弈见他靠过来被吓得一个激灵狠狠拍开他的手,那一下子力气有些大,让这男子吃痛恼火,嘴上也怒骂:“给脸不要脸的婊子,故作清高个什么劲儿,千人骑万人睡的——啊!”
裴知弈正在惊怒交加,却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人,居然直接将那男子的手给硬生生折了过去,呈现一个怪异的角度,又如同风一般揽着裴知弈带走了,连个人影都未看清,可见是个武学傍身的江湖中人,那男子不敢开罪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人,只好自认倒霉。
裴知弈惊魂未定,谢行之将他带到外面小巷无人之处,他还未说什么,谢行之却先开了口,微微皱眉,“不是嘱咐了小少爷切勿出门?怎么这般不听话。”
这话说的裴知弈一阵恼火,方才被人冒犯的事情还没过去,一下子便觉心中又气又恼:“我还不是出来找你!”
谢行之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眉眼又柔和下来:“原来是这般惦记谢某。”
“谁惦记你了……”裴知弈小声嘀咕一声。
两人结伴回家,一路上无话,裴知弈频频打量了他几眼:“你,你今日去南风馆,是因为你好男风吗?”
谢行之挑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淡淡笑问:“小少爷可是觉得恶心?”
“我……”裴知弈一时为难,这毕竟和他从小接受到的教育不同,他自小守礼,也不曾做些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如今跟着谢行之是越来越往奇怪的歪路发展了。
他冷了几分面容,硬生生说:“与我无关。”
谢行之一时默然,倒也没再说什么。
自那以后,两人的气氛就陷入了尴尬,谢行之不再同往日那般总是做些“逾越”的事情,反而有时看不见他的人,但裴知弈知道他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保护自己。
裴知弈心里郁闷,却又不得其所,按理说明明如此这般才是正常的,两人互不干扰相安无事,可没了谢行之在他耳边“聒噪”,他竟然有几分落寞。
到了晚上裴知弈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月光静静铺了一地玉辉在他床前,他披起宽大的外袍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儿,窗外只有檐下点的灯笼散发着微微的暖黄色光,他平日向来不喜人伺候,因此院落里只有偶尔花影摇曳和花叶摩擦的簌簌声。
萤火虫三两只在花园里飞舞着,一闪一亮,明明灭灭,虫鸣藏在草叶间窸窸窣窣,今夜月圆花好,倒是一副春夜美景图,他心下烦躁,干脆走了出去,坐在那秋千上,微微摇晃着。
他抬头看月亮,却无端想起那天谢行之带他去看风景那日,竟然有些怔然,夜里风凉,他刚刚抬手想要去拉紧外袍,背后却突然被一个温热怀抱拥住。
裴知弈一愣,想要转身,身后的人却紧紧抱住他,将下巴放在他颈窝,偏头蹭蹭,哑声道:“小少爷,让我歇歇吧。”
裴知弈敏感地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他眉心一跳,连忙站起来拉住谢行之,却见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迹,一时间被震撼在原地,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伸手要去摸他身上是否有伤,刚伸手就被谢行之抓住了,将他的手包在掌里揉了揉,声音有些沙哑:“别担心,不是我的血。”
他笑着故作轻松对裴知弈这样说,又偏头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沫,手上一脱力,“叮当”一声,裴知弈看到他的链刃满是血渍沉闷落在草地上,借着月光,他看见谢行之一路行来的草地上连草叶都沾满了浓郁黑红的血液。
“谢行之!你,你别死……”裴知弈声音有几分颤抖,谢行之失血过多有些眩晕,被裴知弈扶住,他缓了缓,喘了几口粗气,安抚裴知弈:“我没事,只不过还要劳烦小少爷替我去找一些绷带和金疮药来了。”
“好,我,你我这就去,你坚持住!”裴知弈自己也学医术,房间内自然有伤药,他跑进房里翻箱倒柜找出谢行之要的东西,一股脑递给他。
谢行之毫不犹豫脱了衣裳,一股脑倒在伤处,裴知弈看他呼吸陡然粗重,额上紧绷出青筋,面色惨白,疼了满头大汗,却随意用绷带在手臂一条深长的伤口处绑紧,这才长舒一口气。
“吓着小少爷了,是谢某的不是。”谢行之失去血色的唇扬起对他讨好笑笑。
裴知弈心下有些复杂,“你最近,不出现是因为那些来……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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