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寻没有坐,向她走近,并将那个文件夹放在桌上。
黎湘看过去一眼,就听到他笑着说:“特意来恭喜你。以后我得称呼你‘涓涓’了。”
黎湘眼皮子又跳了,她别开脸:“姚涓和靳寻并不熟,靳先生还是连名带姓一起叫吧。”
靳寻上下打量她,又道:“别紧张,我早就说过了会帮你拿到股权。既然说了,就不会来搞破坏,你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防备我。”
黎湘反应很快,也是因为对他的了解:“请问我不在这件事情上防备,又该在哪件事情上,请靳先生明示。”
靳寻并未立刻回答,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她甚至可以听到他深吸气的声音。
然后,靳寻说:“我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要让你来扮演姚涓。我想你也有过疑问,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姚家人一直在极力促成,放任这么多股权落在一个外人手里。”
黎湘这才明白他的动机,她垂下眼,用余光瞄他:“你今天就是特意来告诉我答案的?”
她一时不解,知道了答案又如何呢,难道她会后悔拿到股权么?
不会的,任何事,任何打击,都没有这份已经到手的“力量”更为重要。
靳寻并不急着揭晓答案,缓慢地走到她身后,隔着一步的距离,声音低且充满了压迫感:“站在我的角度,我应该是不知道的。这件事是她吩咐我的,但没有告诉我原因。她的要求我从没有忤逆过,原因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这个“她”指的就是姚仲春。
黎湘淡淡道:“你还真是痴情,真让人意外。”
靳寻:“你对我有误解。其实我没你以为的那么无情无义。我不显露,是因为不希望我心里的情义和我在乎的人成为他人攻击我的靶子。”
黎湘:“你不需要解释。这跟我没有关系。”
“怎么会无关呢,你也是我在乎的人。”靳寻低笑。
这还是靳寻第一次用这种口吻,说出这种“情话”。
黎湘却没有半点感动,她的身体是诚实的,此时毛孔里正在往外冒寒气。
靳寻不知何时贴近她,如同鬼魅,他的手从后面伸过来,落在她放在桌面的手背上。
“手这么凉。”
黎湘就像是恐怖片里的主角一样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朝旁边躲,同时转身瞪向他。
靳寻并不介意,笑着说:“原来你这么怕我。过去这十年你一定忍得很辛苦。要克服自己的恐惧,和你最怕的人发生关系,真是难为你了。”
黎湘吸了口气:“我不是怕,是觉得恶心。以前还没这么强烈,你也没现在这么变态。”
靳寻:“好,我会改。下一次我尽量和以前一样,不会让你感到不适。如果做得不够,你要记得提醒我。”
黎湘皱皱眉:“你废话说完了么,说正题。”
“哦。”靳寻恍然道:“虽然姚仲春没有告诉我原因,我也没有问,但在这件事之前,在一个偶然的契机下,我找到了答案。”
话落,靳寻的手指在文件夹上敲了敲:“就在这里。
panpan
”
黎湘问:“这是什么?”
靳寻翻开文件夹,并将它托起来,垂着眼念出上面的文字:“谢柯,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不要我们了么……姚仲春,你不得好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诅咒你……男人都是骗子,我什么都没有了……”
靳寻唇边始终挂着讽刺的笑容,似有若无,他好像觉得这些内容很有趣,时不时还会看向黎湘。
黎湘却丝毫感觉不到趣味,只耐着性子看着他。
一连读了数句,黎湘终于忍不住将他打断:“我没时间听你念经。能不能直接一点。”
“可以,你的要求我一定满足。”靳寻将文件夹放下,语气一转,笑容也收了几分,“你有没有问过郗荞,你的生父是谁?”
什么?!
黎湘一时接不上话,做不到完全镇定。
她惊讶的表情是真实的,也确实想不到话题会拐到这里。
再回想他刚才念的那些东西……
黎湘的脸色渐渐白了,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捏紧:“你是想告诉我,是谢柯生了我。”
靳寻却说:“姚仲春的遗嘱里有一份你和谢柯的亲子鉴定证明,你不是见过了么。”
黎湘:“还有我和姚仲春的证明呢,都是假的。这又能说明什么?”
靳寻:“你和姚仲春的是假的,和谢柯的可不是。如果你不信可以再做一次,谢柯的脐带血就存在美国谢家旗下的医院。”
黎湘:“你当我傻么,我为什么要再做一次。”
靳寻:“这是唯一证实你生父身份的途径,做不做随你。”
黎湘没有接话,随即又听到靳寻不紧不慢地梳理:“姚仲春为什么将这么重要的事交到你手上,你有什么特别之处,非你不可。姚珹、姚岚为什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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