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知道自己为什么和柳湘莲没有缘分了,说到底还是因为母亲和姐姐带着自己在宁国府住着,在别人眼里自己已经是那人尽可夫的女人了。
这番打击比刚才被拒绝的打击更大,让她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依靠着墙抬着头,绝望的看着天空。
宝玉转过弯儿看她坐在墙根儿,便过去扶她。
尤姐推开宝玉的手,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一步深一步浅如踩着棉花一样胡乱的走着,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往哪儿去。
宝玉看她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点不正常,在她旁边说话尤姐也没有什么回应,实际上尤姐这个时候根本听不到,眼里只觉得看什么都没有影子,一阵阵天旋地转。
尤姐走到了寺庙的门槛那里,山门外没有什么人,然而山门却有高高的门槛,她这个时候根本看不清楚门槛,被绊倒栽了出去,整个人栽的头破血流。睁开眼睛只能看到眼前血红的一切。
宝玉一路跟着尤姐,看她摔倒赶快将她扶了起来,又让身边的人快去找人给尤姐包扎,尤姐这个时候呆呆的看着眼前,突然之间门挣脱宝玉,直接撞上了面前的一块石头。
刚才也不过是撞破了皮肤,这个时候却是血流如注。
宝玉叫人来救她,这个时候连寺庙里的和尚都跑了出来。好在这附近有一处靠给人看病挣口饭吃的尼姑庵,宝玉在和尚的带领下抬着尤姐到了这一处尼姑庵,经过一天的救治,万幸醒了过来。
连柳湘莲都来了,尤姐的母亲和姐姐也来了,是宝玉派人找来的。
柳湘莲没想到这姑娘是个烈性的姑娘。
这个时候只觉得她想不开,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尤姐中午的时候向他开口提了婚事,所以柳湘莲便不便开口,让宝玉去劝劝尤姐,劝她年纪轻轻的别想不开。
而尤老娘和尤二姐只是哭,尤老娘甚至还在醒来的女儿身上使劲拍了几巴掌,哭诉自己养大个孩子多么不容易,骂她不孝顺,说什么:“你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养大你就是让你孝顺我的,如今家里这么艰难,都指望着你拉扯我一把,你反而想一头撞死,你怎么这么不孝顺,早知道你这样,当初就该溺死你,也省的我操了十几年的心,抛费了那么多金银”。
……
重新活过一命的尤姐听了这一顿骂,翻身起来,顶着一头没处理干净的血迹跪在这些师太跟前,她想出家。
师太们合掌礼佛,沉默不语。
尤老娘和尤二姐激烈反对。
尤姐就说:“我死过一次了,算是我还了你一条命。别说什么日子不好过,我连死都不怕,难道我害怕一辈子青灯古佛吗?你们若是不同意也行,我此刻出了这庵堂,在外边一头撞死,你们给我收尸吧,葬不葬我都行,哪怕是把我放野地里让野狗去咬,我也无怨无悔了。”
看她这个样子,尤老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经历了什么,又有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只是骂的尤姐不省心,骂她不理解自己的苦心,骂她在宁国府惹事生非拖累了自己和她姐姐……
直到折腾到晚上进不了城,她们母女在庵堂里借宿也没有劝动尤姐,尤姐一整天水米不粘牙,不停的向尤老娘和尤二姐表明,若是真的要把自己带走,自己也只有一死了之。
“你们就当我已经死了吧,往后不必来找我,我也不找你们。”
到了第二天一早,尤老娘和尤二姐只能擦着眼泪一块互相扶持着离开了。
柳湘莲回去之后还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尤姐和她姐姐不一样,没和贾珍父子缠到一块去,觉得自己冤枉了尤姐,特意去庵堂给尤姐道歉。
尤姐此时已经落发,跟随着几位老师太给人看诊,她是打下手的,柳湘莲想想,也是自己出口伤人,害的一个女孩本可以嫁人生子最后成了这个样子,心里愧疚不已,为此在宝玉的全说下,捐了些银米,了解了一番因果。
贾珍听说了尤姐的事儿之后,觉得有些可惜,主要是他没把尤姐弄上手,但是人家都这样了,他也放弃了,回头就丢开手不再提了。
尤二姐母女还不断的托人给贾珍带话,贾珍念在尤二姐温柔听话乖巧且年轻的份上,偶尔去找一回尤二姐,扔下点银子勉强够她们母女吃喝,让她们母女维持在仅能吃饱却又没有什么剩余的生活里。
可惜的是这一对母女根本不知道,男人的施舍向来不好拿,那些深情且不求回报的男人在豪门里面根本没有,只是这对母女或许知道了也没用,只能在这种日子里一年又一年的过着,直到青春不在,生活陷入困顿,到时候就算是她们不愿意,也要出门求一份生路了。
这对母子的将来是一眼能看到底的,同样薛宝钗对于自己小家庭的将来也已经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薛家的族人进京,除了给他们薛家的生意收拾烂摊子之外,很大一个目的也是来拜访贾家。
他们先去了荣国府和宁国府拜访。
把金陵贾家的族人托他们捎带的东西送了过来,坐下来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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