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儿,但是等一会儿我还要去看看宝玉。”
“不用了,我替你去,你好好的歇着,我还指望你生个白胖的儿子呢,我今儿看到桂哥了,和琮儿趴在地上玩呢,灰头土脸跟只花猫似的,回头他爹肯定揍他,要是咱们儿子这么淘气,我也揍!”
“哥儿和姐儿不一样,哥儿哪有不淘气的?不过宝玉那里我还是要去看一眼的,不为别的,这也是做给二太太瞧的,免得到时候二太太觉得我做姐姐做嫂子的不心疼弟弟。”
贾琏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宝玉掉水里的事儿,你们跟外面说了吗?王家史家派人来了吗?”
王熙凤就说:“没跟外边说,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他大小伙子滑了一下,今天早上我和芳丫头看了一回,看上去生龙活虎的,何必惊动亲戚。我就觉得全家上下如今太心疼宝玉了,照顾他比照顾一个女孩子都精心,刚才也说了,哥儿到底是男孩子,淘气了些才是正常的,可宝玉不像是个哥儿的样子。
说到底,是因为二太太生宝玉的时候年纪大了,对这个小儿子自然就上心,娇惯了一些。再有就是宝玉和别人也是不一样的,毕竟含玉而生这种事儿古往今来再找不出来第二个。”
贾琏应了一声是,哄着王熙凤睡一会。
但是贾琏这个时候心里七上八下,就有点坐不住,王熙凤也是累了,没一会睡着了。贾琏找了毯子给她盖上,交代平儿守着,就说:“我去老太太跟前一趟。”
平儿说:“也该去的,毕竟林老爷来了。”
贾琏知道姑父来了,因为姑父是看望宝玉的,姑父都知道宝玉落水了,王家不能不知道,看来王家却是有些不好。
他低着头急急的赶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那里还是一屋子的人。贾琏请了安坐下,只觉得在欢声笑语的环境里十分折磨,坐了一会实在是坐不住,就站起来找了个理由出来了。
贾琏出了后院,交代兴儿:“你去衙门口守着,三爷一出来,就说我要见他,催着他赶紧回来。”
兴儿应了,立即骑着大骡子去衙门外等着了。
贾瑭回来的时候天快黑了。
贾琏就抱怨:“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都是做官的,姑父中午就来了。二老爷半下午的时候回来了,你到天快黑了才回来!”
贾瑭的衣服都没换,自己也是一肚子的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文官,特别是那你务虚的,那是真清闲,早上应了卯就能回来。工部是个讲究务实的衙门,各种数据不能有一点错,偏偏贾政是个不干活的,别人忙的恨不得多长两只脚跑的更快一点,他是一去就开始喝茶读书,吃了工部的工作餐才晃悠着回来。大家都是上一天班,他也真清闲,然而贾瑭是清闲不了的,今天去了宫里,回衙门后又因为一个数据被坐堂的老大人敲打了几句。
提起这个就一肚子气的贾瑭没搭理贾琏,坐下来先是灌了一杯茶,擦了一下嘴角,压低声音跟贾琏说:“王子腾如今生死未卜。”
“怎么回事?”
“王子腾啊!”贾瑭叹口气摇摇头,“被贾雨村害了!”
“怎么说?”
“贾雨村私下里告王子腾造反,朝廷为了哄着王子腾回来,就找了几个看得过去的理由,说什么纵奴行凶,连他插手外甥薛蟠打死人命的案子都不提,只提这无关痛痒的。”
贾琏听了还是有些不明白:“他造什么反?他手里有兵马吗?压根没有啊!他是一个巡视兵马武备的官员啊!他……我都不信他会造反!
对了,贾雨村怎么反咬一口,王子腾是他的恩人,对他有提携之恩……我才想起来,当贾雨村的恩人没有好下场啊!”
“你都不信他造反,所以,说他造反也是掩盖!”
“啊?”贾琏被绕的晕乎乎的:“还有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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