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暖和起来之后,卿月愈发犯懒,把元满全权交托给了周院带教。她神龙见首不见尾,元满也很难知道她的行踪,只是时不时能在她回来后收到她带的小礼物。
与萧咲已经半月未见,今日他约她吃饭,元满没有办法再推拒。
天色渐晚,车子平缓地行驶,萧咲开车向来快,这还是第一次在不是高峰期的时候开得这样温柔。元满心里有些发怵,对她来说,萧咲是朋友更是家人的存在,这样大的事情一直瞒着他,她心里很是不安。
“为什么一直偷偷看我?”萧咲揭穿她。
元满的手指在安全带上滑动,顾左右而言它:“啊?没什么啊,对了,这是往哪去啊?去吃什么?”
“有一家做粤菜很正宗的酒店,你喜欢粤菜,所以带你去尝尝。”萧咲很平静地回答,看起来并没有其他情绪。
元满点点头,望向窗外没有再说话。
陶然居的装修很是雅致,用餐的大堂全部用屏风遮挡隔开,上菜的服务员说得一口流利的粤语,说普通话时有些磕绊,但别有一番意思。
港式点心精致又漂亮,味道也是一绝,可元满却有些心不在焉,萧咲给盛了一碗艇仔粥,见她那副表情,作无意地开口:“满满,在医院是不是交了新的朋友?”
元满有些发愣,拿着勺子迟疑了一会摇头:“没……没啊……医院也很忙,因为别的同学都轮科,但是周院把我留在了骨外,所以一直都是跟着老师和周院学习,也没认识什么人。”
“那满满是谈男朋友了?”萧咲的声音很轻,轻到元满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低着头吃碗里的菜心。
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萧咲心口作痛,嘴里鲜甜的菜心愈嚼愈苦涩。
“没有呀。”元满终于开口,她眉头轻蹙。“笑笑,怎么了?我没有呀……”
萧咲缓缓抬起头,漂亮的眼睛有些湿乎乎的,他局促地用手指在牛仔裤上反复摩擦,像是为了确认,他开口:“真的?”
“笑笑,真的呀……”元满伸手拉住他一直在裤子上乱蹭的手,凑近他。“我是太忙了,因为我老师这段事情有事,所以我一直跟着周院,平时没时间,晚上还要上课,所以才没找你的,笑笑,真的。”
她言辞诚恳,柔软的小手在他手心捏着,让萧咲消极的情绪去了大半。他伸手抱着元满,鼻尖在她脸颊上蹭了蹭,随后亲了一口。
正说话,萧咲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他明显有些不耐烦。
“我不是说了我休息的时候就是天塌了都别找我吗?”萧咲语气不悦,眉头紧蹙。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萧咲面露难色,压低了声音。“那就去找白彧,我跟他交代了……”
大概是谈话没有达成共识,萧咲很不客气的挂断电话给白彧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因为靠得很近,元满很难阻止白彧的声音溜进耳朵。
“萧哥,真不是我不帮你的忙,我去了啊!直接被轰出来的,那个祖宗只要你啊!我他妈……”白彧很是无奈,开口劝道。“你改天再去陪小满满吧,今天这祖宗在这发大火呢!你赶紧回来解决吧!哥!”
萧咲握着手机,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让他难以冷静。
“笑笑,实在有事儿你就去忙吧,我一会吃好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的。”元满已经习惯了,萧咲很受人欢迎,这她很清楚。
萧咲眼睛发红,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沉默良久,他站起身,声音有些哑:“那我先走,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元满望着萧咲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凝眉拿起。
“抬头。”
封疆的消息简短直接,有些莫名其妙,元满抬起头,这才发现楼上有包厢,落地窗内墨绿色的窗帘紧闭。她四处扫了扫,发现正中那间包厢的窗帘拉开了一条不算大的缝隙,一个男人立身于后,鼻梁上的半框眼镜隔着玻璃反射出冰凉又尖锐的光芒。
从那个角度,那个视野,下面的一切都一览无余全部入眼。
元满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猛地一怔,浑身寒毛倒竖,冷意从后背一直往上蔓延到头皮,她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又抬头看了看落地窗后面的封疆,反复确认那确实是他本人。
“元小姐。”一位年轻的服务生从屏风后走了进来,笑着开口。“我们老板请您上楼喝茶。”
陶然居楼上的包厢都是用来接待贵客的,以二十四节气命名。其中最大的两个,一个叫四季厅一个叫长青阁。
元满被服务生带到了四季厅旁边的子包厢里,房间里准备好了茶和点心。
元满看着门被关上,胃瞬间就有些难受,作为情绪器官的胃感知到了主人的紧张,也开始有节奏的抽搐了起来。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点心,便四处打量起来,房间应该是专门用来做休息室用的,有沙发和茶桌,墙上的字画元满看不懂,是一只怪异的鸟,侧着脑袋,翻着白眼。
从打开的窗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