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下了定义,“别被它利用了,德克斯托尔,我知道你喜欢人类,但司辰只想为了得到权柄毁了这个世界。”巫辞注意到银爵士突出的单词,对天尊的形容没有用“祂”,甚至连形容人的“他”或“她”都不是,而是用来形容其他生物、无生命物品、规则、或是野兽的“它”。银爵士则对他的注意漠不关心,继续用那副游侠的口吻道,“我亲爱的德克斯托尔,你明明知道的,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总会有一些罪恶的想法,这也正是我和愚昧与阶级存在的意义。假如不去打压,假如不去让他们愚昧无知,只懂得遵从我的指令,每一步都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他们绝对会乱作一团,自取灭亡,还会毁坏这片孕育我们的世界。”“而司辰的人性过多,它自私贪婪,绝对不只是得到一个玄灵的位置就可以满足,德克斯托尔,我希望你能明白,它是一个卑劣的窃贼,一个野心勃勃的强盗,它会想要得到全部。”巫辞在即将落子时顿了顿。怎么感觉银爵士在给他洗脑?这技能不是天尊阵营专属吗?人人都会是吧?他摸摸自己滚烫的额头,艰难呼出一口热气,试图让自己过载的大脑勉强缓和片刻,低声道,“是非曲直,在下自会评判,不劳阁下提醒。”“别这么警惕,放轻松,亲爱的,假如我猜的没错,你来自将来的时间线,对吧?德克斯托尔?我想,后来的时间线里,司辰肯定已经抢夺天道成功了?是绥骨的?噢……亲爱的,请你想一想,生机、繁殖与血肉,在它得到这条天道后,那个时间线的出生率是不是降低了?是不是人们大多数都开始抛弃血肉了?”银爵士显然有些意味深长,“一切都有存在的必要,例如,安魂夫人让灵魂安宁,我让人们顺从,芳菲元君让气候变化…司辰得到了我们的天道以后,将来的时间线会更糟。”祂指了指棋盘上的棋子,祂的[后]离吃掉巫辞的[王]只有咫尺之遥。“你看,听了它的话,你也快被魔气彻底侵蚀了吧?”巫辞没有理会,而是交换棋子,王车易位。王车易位,一种除开每种类别棋子走法之外的特殊规则,有较为严格的规则限制,只能在同时满足六项条件时才可触发。目的是将王移到安全的位置,并将车投入战斗。见此,银爵士发出一声轻笑,“哦?你的棋路死板生硬,为了协调两方多有顾虑,我还以为你是个初学者,连规则都是看我先出才确定,原来你还知道特殊规则吗?”“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躲过了我的将杀,你那具身体也注定会死。”祂有些惋惜地指向巫辞的[王],“你看,魔气侵蚀,血气冲突,寿命已尽,这是死亡的规则,哪怕你作为赌注的灵魂不输给我,也会属于安魂夫人。”巫辞沉默不语。透过那枚棋子,他看到了自己的模拟身份“德克斯托尔”。他正在写信。
——坐在伊普旺斯那栋白色小楼的书桌前,为游侠和伊内丝写信。他一如既往的平和从容,身上却缠绕着令人恐惧的魔气与混合血气的恶意,皮肤满是即将崩碎的裂痕,不知是怎样超然的意志忍耐着,维持着自己的身体勉强维持现状。他写的是遗书,叮嘱游侠和伊内丝在自己死后应该怎样做才能在活下来的基础上帮助他。其实不用看的。不用看德克斯托尔,巫辞也能感受到自己意识寄存的另一方躯体命不久矣。死了又如何?德克斯托尔的名声已经够大了,随时可以去死,他可以为自己营造一场死亡。但在德克斯托尔死后,他的本体仍然留在这儿,他不能让本体被困在这里。幸好等到那边的德克斯托尔暂停计算和cao控,他这边的本体就可以解放更多的大脑算力,有精力去应对银爵士的棋局。巫辞需要精心策划,利用德克斯托尔的死亡帮助自己离开。他看着游侠模样的银爵士舔了舔嘴唇和尖锐的犬齿,“德克斯托尔,我会吃掉你的棋子,在安魂夫人之前得到你的灵魂”巫辞挪动自己的[王],恰好吃掉银爵士的[后]。“棋还没下完呢,不过我想,我会尽快赶在你吃掉[王]之前死。”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一切都可以利用,一切都要为了他的目标让路。【你同意了原初女巫要求带着所有女巫一同登上未完成的宇宙飞船,在所罗门帝国首都尝试升空的请求】【你再次抽取自身寿命,运用《天饥经》内阵法强行控制了所罗门帝国首都的所有人,向他们宣讲平等、尊重与反叛】【原初女巫在离开前为你留下了“机械之心”,并在女巫们的见证下为你开放权限】【然后,她们升上天空,变成了一朵烟花炸开,让人人都能看见,哪怕死亡,人也能登上所谓的神之领域】【你的模拟身份“德克斯托尔”,已死亡】无时无刻不在承受崩坏痛苦的意识猛然轻松,巫辞勾起了嘴角。模拟器的提示中,“德克斯托尔”这个身份没有每个英灵都有的前缀,代表还未形成英灵。他赌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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