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很大,带着火|热的温度,沈言归被猛地向后拉,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地仰面躺在床上。视野模糊了几秒,等在变得清晰时,秦野的脸放大在他眼前。秦野用手肘撑着床面,将沈言归困在身前,沈言归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微微挣扎了一下,勉强拉开一点距离。秦野体温很高,薄薄的布料存在感变得微乎其微,仿佛没有任何阻隔,肌肤紧紧贴着,沈言归的身体也跟着变得火|热起来。屋里灯光昏暗,两人紧紧贴着,鼻尖几乎撞在一起,视野中最亮的便是对方的眼睛。沈言归终于看清了秦野眼底的情绪,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心神被卷入其中,久久没有移开目光。秦野的喘|息声很重, 两人的呼吸紧紧缠绕在一起, 连空气都被染上了热度,变得黏稠。沈言归戴着口罩呼吸不畅,身上出了汗,热得头脑发昏,产生了错觉:压在他身上的不是秦野,而是一头喘着粗气、嗜血的猛兽,正在思量着从哪下口,恨不得将他拆解入腹。这种状态下没法沟通,沈言归推了下秦野的肩膀,想要坐起身来,但秦野却纹丝不动。秦野死死地看着沈言归,视线一寸一寸描摹着他的五官,过了几秒,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在做梦吗?”“不是,”沈言归耐心回答完后,手覆上了秦野的额头,“这样下去不行,你烧得太高了。”秦野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再开口时,有了浓重的鼻音,“那,那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沈言归愣愣地看着秦野的眼睛,没有流泪,但在无言地哭泣。沈言归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没给秦野足够的安全感,以至于到了现在,秦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秦野这样子太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在没尝到甜味之前,他是不会放手的。秦野这个样子可怜透了,沈言归也不想跟病号计较,纵容地看着他。“都是真的。”“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沈言归说完后,用两只手慢慢地捧住了秦野的脸,手指还安抚地捏了捏秦野的耳朵。秦野像是突然承受不住了,撑着床的手臂不停颤抖,眼神闪烁着,喉结滚动了两下,被揉捏的耳尖也很诚实地红了。他像是受到了鼓舞,蠢蠢欲动地想要做点什么,但又心存顾忌,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沈言归,眼底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希冀。沈言归轻笑了一声,动作没有任何迟疑,微微抬起头,隔着口罩吻了上去。!
沈言归从房间出来,在楼下看到了管家和医生。还是请医生看一下比较保险,沈言归打消了直接让秦野吃退烧药的念头,带医生上楼。沈言归推开门,见秦野正坐在床边,低头穿拖鞋,他皱了下眉,什么都没说,秦野便乖乖躺在了床上。医生给秦野检查病情,沈言归和管家站在旁边。医生那么大一个人杵在秦野眼前,秦野愣是看不到他,眼巴巴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沈言归,心神都在他身上,有时医生要问两遍,秦野才会回答。沈言归在心里叹了口气,念在秦野是个病号的份上,纵容了他。秦野只是着凉引起的发烧,并无大碍,只是温度烧得太高了。医生说道:“目前烧到39度,吃过退烧药后看温度能不能降下来,如果降不下来,建议送去医院,虽然患者还年轻,但长时间高烧,对身体也有一定损害。”沈言归点了点头,让管家送医生出去。之前一直拉着窗帘,光线被染成了厚重布料的颜色,一片昏暗,沈言归看不出秦野的脸色,此时才发现秦野烧到皮肤泛红,耳朵更是红得要滴血。不过,这估计不是因为发烧,而是因为他。沈言归咳了一声,拿着退烧药走了过去。秦野怕沈言归计,他之前没吃药的事情,乖乖听话,动作甚至有点急切。等秦野喝完退烧药,沈言归见杯子里还剩半杯水,说道:“都喝完。”发烧的人都不怎么愿意喝水,秦野却没有半分抗拒,直接灌了一肚子的水。因为这半年的经历,沈言归对照顾病人也有了点心得,转头对管家说道:“帮秦野做一点清淡好消化的食物,把之前炖的梨水端过来,记得不要放糖,再帮他拿一床厚的被子来……”沈言归叮嘱完管家后回过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秦野的目光。从刚才起,秦野的目光便粘在了他身上,痴痴地盯着他,好像他一眨眼就会消失。发烧的人大脑会迟钝很多,秦野又因为刚才的事,处于恍惚如梦的状态,毫不掩饰他的目光,管家和医生都注意到了,只是假装没有发现。挑明心意后,秦野眼底的情绪便藏不住了,赤诚热烈,但他脸皮太薄,又怕惹沈言归生气,匆匆低下头,只是行动慢了半拍,沈言归什么都看到了。沈言归哭笑不得,走过去站在床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问道:“看着我病就能好吗?”秦野没有回答,只是放在被子上的手蜷缩了一下,压出了很多褶皱。沈言归仗着秦野低头看不到,无声地笑了笑,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你躺着睡一觉,我在这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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