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嘴巴里好像也习惯了那股味道,没有一开始的难以下咽。
王秀莲的小孙子看到他们好像在分一种不一样的饼,嚷着要尝一口。他妈撕了一小块给他吃,小孙子嚼两下就瘪起嘴:“苦的!”
梁大志给儿子递了一杯水。
喝了水以后,小孩嘴里不苦了,他眨巴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吃苦饼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他们就像是平常吃饭一样狼吞虎咽,丝毫看不出来这饼的味道不对。
“你们吃不苦吗?”
王秀莲把小孙子的玉米面饼掰成块泡进专门给他买的冬瓜蛋花汤里,拉长了音调哄他:“我们吃不苦,大人都能吃苦,小孩子吃不得,你先吃你的饭。”
小孙子心有戚戚地说:“那我不想长大了……”
梁大志在旁边默默的红了眼圈,咬着藤面饼的模样像是饿狼在撕咬一块肉,他觉得藤面饼也没有那么难吃了,只有自己替儿子多吃点苦,儿子才能少遭罪。
揭露
下了一场雪,去市里的梁家村人也大多结伴回来了。
周兴昌沉着一张脸走进家门,这次去市里收获很少,连身后的包也没装满。
媳妇看到他回来,直奔他的包而来,看到里面只有寥寥几包盐和酱油,失落的表情掩盖不住。
周兴昌本来心情就不好,他在市里本来找到了不少好东西,里面还有一包没生多少虫子的大米,结果不小心和村里的人散开,落了单后遇到不怀好意的一伙人,为了保全自己,他不得不把找到的东西都让出去,最后匆忙回村,根本就没带什么好东西回来。现在媳妇又是这样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怒火中烧。
“一回来就去翻我的包,你怎么不问问我在外面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挨饿受冻?”
周兴昌的老婆被他吼的愣了一下,也委屈起来:“你觉得我是那么狼心狗肺的人,只关心你拿回来的东西不关心你是吗?家里等着米下锅,我都愁死了,这些你都看不见,就看见我翻你拿回来的东西!”
周兴昌一愣:“家里等着米下锅?我走的时候家里明明还有十几斤大米,还有五斤白面,这才几天,就都吃完了?!”
一听到这里,周兴昌的老婆更是又气又急:“粮食都哪去了,你问问你爸妈。一开始村里来的那个吴大夫,你劝两个老人去看看病,他们还不舍得花粮食。结果去了几次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个样,一开始说喝满五天药就够了,我想着两个人也就十斤粮食,虽然心疼,可也不能拦着老人治病,那不成了不孝。再说喝了药,他们说确实舒服不少,腰腿也没有原来那么疼,咳嗽也少了。
结果喝完五天的药又要学什么法门,花的粮食反而更多了,我都把家里的粮食藏在最高的斗柜上,你妈踩着梯子上去找,非说要跟着吴大夫学什么呼吸法、修心决,说学完了以后百病不生,还不用吃饭,我拦都拦不住!”
这不是骗人的吗!周兴昌本来心里就烦躁,这下更成了个被点燃的炸药桶。他冲到厨房抓起一把菜刀,要去找这个吴大夫理论理论。
他老婆赶紧抱住他的腰:“你冷静一点,现在你爸妈还在吴大夫的小院里,那个吴大夫还有两个徒弟,你打不过他们。”
周兴昌稍微冷静了一点,听说那院子里集结了一群像他父母这样的老年人,知道受害者不止他们一家,准备把大家都聚在一起,再去吴大夫那讨说法。
梁家村现在就这么几个人,有点风吹草动全村都知道。周兴昌纠结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吴大夫家走的时候,梁衔月也得到了消息。
她当即一跃而起,梁衔月也有一个关于这个吴大夫的重要发现,等不及要当众揭露出来。
梁衔月来到吴大夫家的小院,门口热热闹闹的,一边是刚刚从市里回来的年轻人们,一边是他们坐在地上撒泼的父母。
吴九涛这人也有几分聪明,他见有人来找我自己的麻烦,也不露面,反而把这群迷信他所谓呼吸法的老人推在前面。
怒气冲冲的周兴昌还没能进门就碰到了此行的第一个滑铁卢——他那差点躺在地上打滚的老母亲。
她坐在地上岔开腿控诉道:“你这是想干什么,还拿着菜刀跑过来,不是嫌你老娘花你家的粮食治病了?好啊,你一刀砍死我算了,反正我这个老不死的,活着也就是浪费粮食。”
周兴昌想先把他搀起来,被老太太狠狠甩开了手。
旁边还有个堵在门口的老头,他也同样在训斥自己的儿女:“简直胡闹!你们跑到这来干什么,什么骗子,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还多,吴大夫是骗子我能分辨不出来吗?!
人家是真心做善事,现在哪还能买到这么便宜的药,学到这种不外传的法门?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还跑到人家来闹!让我们这些老头子以后还怎么腆着老脸过来看病?”
吴九涛这时正端坐在屋里,脸上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他的两个徒弟庞通和吴年都站在这些吴大夫的“外门弟子”身后看热闹。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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