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撞入他的眸底。
他眸色深,望人时专注至极。
在这样的视线里,很容易生出错觉,以为自己正被他所珍视。
指尖轻跳,似是一颗心,跟着跃入不可知的迷渊。
孔如琢下意识向后倚了倚,听到蒲又崇声音低沉。
“心情不好?”
她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他挑了一下唇角,冰白指尖抵在屏幕上,在黯淡的光源中,似是一块浮冰,冷而剔透。
隔着屏幕,他的动作慢而温存,像是一点点,触摸她的眉眼。
“你的眉头,一直皱着。”
肌肤上,泛起一点微不可查的热意。
孔如琢微微抿了唇,玫瑰花瓣似的唇上,透出潋滟的一线白,越发将她面容衬得娇嫩欲滴。
她垂下眼睛,看到摄像头里映出一张明艳的美人脸。
秀丽的眉心蹙起波澜,只有一点,若不细看,便也略了过去。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蒲又崇偏偏发现了。
这样细致入微,像是将她一举一动,都看得分明。
孔如琢沉默一会儿,忽然提起件不相干的事来:“你大哥忌日是什么时候?”
“月底。”蒲又崇说,“母亲说,若你拍戏辛苦,不必特意赶回来。”
“大哥忌日,二哥也要回去,我一个人待在剧组干什么。”孔如琢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总在母亲面前,说我拈轻怕重。”
不然,母亲怎么总把她当个瓷娃娃似的,生怕她会累到。
她不讲道理,可蒲又崇却笑了:“到时候,我去接你回来。”
“二哥有私人飞机,说是可以载我一程。”孔如琢哼了一声,“就不劳蒲先生大驾了。”
这个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钱。
蒲又崇淡淡道:“二哥的那架飞机,是我送的。”
孔如琢:……
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手足情深。
这么一打岔,她心里那么一点伤心也就淡了。
倦意如潮水般涌来,孔如琢小小打个哈欠:“你也早点休息。赚那么多钱,若是累死了,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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