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铲子挖出来,晒到天光之下。
程丽茹一时?无话可说了。
祝云雀也没指望她能说什么?,兀自往下说,“其实她这些年很不好过,她知道?她对不起你,只是她没有那个勇气。”
“……”
“既然她没有,那这些话就由我来说。”
“程阿姨,您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长辈,如果当初没有您的帮扶,我和我妈不可能过上那样的生活,更何况,她还做出那样恶劣的事。”
“我不是为她来说情的,我只是希望您未来的人生,都能平安顺遂快乐。”
话到这里。
程丽茹打断她,“你希望我平安顺遂快乐,那你为什么?还要和阿让在一起?”
“……”
祝云雀说,“那是两?码事。”
程丽茹冷笑一声,像是根本不相信鳄鱼的眼泪,她情绪五味杂陈地?说,“你别指望跟我说几句好话,我就能同意你们的事——”
“我没指望您同意。”
祝云雀冷静起来,是真?挺不好对付的。
说完那些压在心头的话,她甚至是从容不迫的,她说,“阿姨,我们已经领证了,是正?儿八经的夫妻,除非我们自愿离婚,否则谁拿我们都没办法。”
“你是在对我耀武扬威吗?”
“没。”
祝云雀肩膀绷直,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口吻尤为坚定,“是陆让尘的选择。”
如果不是陆让尘选择她,她不会?坐在程丽茹面前,就像陆让尘说的,她从头到尾,都没做错过任何事。
那些扛在她身上的枷锁。
她不想再背负了。
“好,好好,”程丽茹再次被气笑,“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牙尖嘴利。”
稍微顺了口气,女?人说,“你现在把?我惹毛了,就不怕我逼着你们两?个分开?当初老爷子就没给你家好果子,你现在就不怕么??”
“……”
怎么?可能不怕呢。
是怕的。
不然前些天,她也不会?翻来覆去地?犹豫徘徊,畏首畏尾。
可现在,她不怕了。
再也不怕了。
轻轻吸了口气,祝云雀直白地?看着她,说,“我和家里已经说明白了,我不会?再为他们承担什么?,他们也会?当我不存在,所以就算是您和程家,再拿我父亲和后妈的事拿捏我,我也只会?无动于衷。”
程丽茹被怼得?噎住。
祝云雀说,“那么?,您还有别的手?段么?。”
一句话像是捅到名门。
程丽茹先是气血上涌,可转念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呢。
从她听说陆让尘领证这件事开始,她就心如死灰了。
自己养大的儿子,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就是个情种。
就是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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