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戳了戳还在熟睡的荔稚, 想让她跟自己一起看看最后一题怎么做的。但戳了几下,人还是迷糊着的。
“白戈郁,你来!”荔稚揉了揉眼睛, 对着教室另一头的少年招了招手。
然后又对温柚道:“让他和你讨论。”
教室的另一头, 白戈郁没有丝毫异议, 神情淡淡的从人群中走出来。还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温柚的身前。
温柚眉头轻挑, 也行。
等最后一题的思路理顺了,眼前的人却并没有想走的样子。
温柚将卷子收起来,看着又继续熟睡的荔稚。轻声道:“还没分吗?”
毕竟都要高考了。
白戈郁视线一顿,然后从荔稚身上缓慢的移到温柚身上。
“不会分手的。”
他明明是轻声喃喃,温柚却听出了坚定。
她淡淡的轻笑一声,又道:“她不喜欢你。”
“我知道。”
白戈郁似乎是恍惚了一瞬,淡声道,“眼睛是很难骗人的,她的眼睛没有一刻是喜欢我的。”
眼睛是很难骗人的。
温柚眯着眼睛心想,那夏斯已是不是也早就看出了什么。
“所以,你下午不上课就是为了来浪费我的时间? ”
顾与博看着已经在自己房间坐了两个小时一言不发的少年揉了揉眉心。
这是他在这个破旧的小房间里呆的最后一天,就当是陪房间的吧。
顾与博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而夏斯已一直沉着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直到铃声响起,他抬眼看了眼窗外。
很微弱的声音,是学校里穿出来的。穿过长街穿过房屋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
夏斯已突然抬眸,像是被砸醒了。
帮我请假,一直到高考。
他落笔,笔锋坚韧有力。
顾与博看着纸上几个字,眉头一挑:“请假,一直到高考?”
“为什么不去学校?”
他慢悠悠的问,给足了夏斯已思考的时间。
可谁知下一秒,夏斯已突然眉头紧皱,烦躁的将纸撕下揉成一团。
“我没拒绝吧。”顾与博看着他这莫名其妙的行为,眼睛微眯。
不用了。
他留下这几个字,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屋外阳光倾洒大地,明媚刺眼。
他扯了扯嘴角,低嘲一声。将纸团扔进远处的垃圾桶。
躲什么?
然而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
很少会有人给他发消息。
夏斯已脚步微顿,但没停。而是继续走了两三步才将手机拿出看了一眼。
屏幕里的消息让他脸色微变。
前方分为两路,下午五点的时间,路上没几个人。夏斯已捏紧手机,半响,他深呼吸一口气。放松下来,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
只不过越走越快,最后干脆用上了跑。
风声逆流而上,在他身上刮出沙沙的声音。
直到胸口越来越闷热,他停下脚步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息。剧烈的情绪起伏让他狼狈的捂住眼睛,只余下额间的青筋凸起。
自取其辱的狗东西。
他咬紧牙关,暗骂一声。然后站起身猛地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脚受伤动不了了,在教室。】
【好疼啊,夏斯已。】
温柚看着信息,琢磨着人会在什么时候到。
这会儿教室里面人已经快要走完了。
荔稚也睡醒了。
她看着周围一片空荡,迷茫了几秒才逐渐清醒。
“醒了?”温柚偏头看向她。
“走啊,去吃烤肉。”荔稚伸了个懒腰,拉了拉温柚的袖子。
“不去了,我有点事。”温柚将手机收起,看了眼窗外。
“什么事?”荔稚问。
温柚看了她一眼,笑道:“等人。”
“你先走吧,我们明天出去玩。”
荔稚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压下心底的疑惑走了出去。
温柚有事瞒着她。
等她走后,教室里才是空无一人。
温柚单手支着下巴,望着笔记本出神了片刻。又卷起裤子揉了揉白嫩纤细的脚腕,那里什么伤痕都没有。
但确实是有点疼,也不算是空穴来潮。
教室墙上有个很大的钟表,金黄色,很精致。温柚看着它转了五分钟。然后站起身,打算离开。
她可没有等人这么久的习惯。
不对,她根本就没让夏斯已来。
温柚心安理得的走出教室,走到一半时候却发现校牌落在教室里了。
有时候假期结束,开学的时候校门口的保安会检查校牌。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慢悠悠的晃着步子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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