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灯一闪一闪。
何子烨和周晋从窗户探出头,跟他招手。
叶嘉也招招手,身后有阴影传来,他的手被牵住,沈知韫道:“嘉嘉,回家了。”
回到云锦苑已经快晚上九点。
叶嘉先去洗澡,浴室水雾蔓延,热气蒸腾着充斥四周。水温正好,从头淋到尾,他回想着今晚的事情,觉得这顿饭请的很是时候。
何子烨和周晋解开了对沈知韫的误会;
沈知韫也认识了他身边最好的两个朋友。
不过对于结婚这件事,叶嘉觉得办不办婚礼都可以。叶家的亲戚范围里同性结婚的少,也就大一那年叶嘉参加了一场远房表哥的婚礼。
婚礼上他跟几个老太太、老大爷坐一桌。同性婚姻合法近二十年,可惜对于这些更老一辈的人而言,同性结婚还是有违人伦。
酒桌上叶嘉听了不少尖酸刻薄的话,当时他便想,要是以后轮到他结婚,他绝对不请这些思想落后且碎嘴子的亲戚。
不过听沈知韫的意思,他们的婚礼是要大办一场?
那到时候要请几桌呢?
叶嘉想想海市一场婚礼的花费,再想想沈知韫一向浮夸的行事作风,觉得这场婚礼的花费只会多不会少。
他想得入神,洗的便有些久了。
浴室的门很快被敲了敲,磨砂门倒映出沈知韫高大结实的身影,黑沉沉的压在磨砂面上,莫名有些催促的意味。
“嘉嘉?”他问,“洗好了吗?”
叶嘉正在冲头发,睁不开眼,闷闷的开口:“还没有。知韫哥,我在想一件事。”
沈知韫嗯了声,倚着浴室门等起来,“想的什么?”
“我们婚礼的事。”叶嘉闭着眼,水流的冲刷着他的五官,乌发湿漉漉的黏在眉梢、眼前,他嘴唇浸着水,一张一合:“其实有一些亲戚,我不太想请他们。”
耳边静了许久,没有听到沈知韫的答复。
叶嘉冲完头发,微微睁开眼睛,恍惚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发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缝隙越来越大,沈知韫走了进来。
他一愣,接着一慌,赤脚踩在吸水地毯上,下意识想往后退,才退一步,便被沈知韫扶住了胳膊。
沈知韫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水流冲刷着他英俊深挺的面孔,他眼眸漆黑、滚烫,意味不明的望来,俯身,欺近了些,“躲我做什么?”
叶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
只是沈知韫的身影压在浴室磨砂窗户上的一幕,让他莫名想到了某种庞然兽类,即将进食前的压迫感。
沈知韫没脱浴袍,花洒水流很大,转瞬便淋透了他的浴袍。丝绸质地的浴袍贴合着优越完美的身躯,饱满的胸肌、宽阔厚重的肩膀,以及俯身压来时,被水流冲刷得越发具有侵略性的眼睛、薄唇。
那双眼黑沉沉的,却含着深浓笑意。
沈知韫捧起他的脸,开始细碎的、温柔的亲吻他的眼睛、鼻尖、唇瓣,声音也在热气的氤氲中,变得温沉低哑:“嘉嘉,你在想我们的婚礼吗?嗯?”
他好像很愉悦,尾音都带着笑。
有了刚才退后那一下,叶嘉被沈知韫一声询问问的愧疚,尽管腿软的有些站不住,他还是乖乖扶着沈知韫结实的小臂,唇瓣乖巧张开,被滚烫的吻淹没的前一秒,喘息着说道:“……我不想请、那些会说闲话的亲戚。”
沈知韫便问他:“说什么闲话?”
“说我们……我们不该结婚。”叶嘉眼睛潮湿,薄红蔓延到耳后、颈侧。
他呼吸急促,站在沈知韫怀里,抓着他胸前的浴袍,继续仰着头,努力张开嘴,承受着深重、粘稠,几乎要将他灵魂拖入海底洞穴般的深吻。
这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叶嘉已经没有力气的跪坐到脚下的吸水地毯上。
他眸光微微涣散,眼尾湿漉漉的、洇开潮红,被亲的肿胀、烂红的唇瓣,像雨中打碎的细软花瓣,温顺又听话的轻张,小声喘息。
阴影随着跪坐的动作笼罩住全身。
沈知韫也蹲了下来,修长的五指插入他耳后碎发,俯身与他抵着额头,攀升的雾气中,沈知韫眼底笑意很深,说道:“那就不请。”
叶嘉已经快忘了这个话题,有些茫然地抬起眸。
……不请什么?
他薄而潮红的眼皮又被亲了亲,不自觉轻眯起眼睛。
接着便被抱起来。
沈知韫步履轻松的朝外走去,“好了,嘉嘉。”
“我们该睡觉了。”
-
这一晚叶嘉不知几点才睡着。
卧室中央湿漉漉的大床被褥凌乱,水迹暧昧,羽绒被也随意搭在床边,半坠不坠。
第二天。
叶嘉一个人睡到十点。
沈知韫已经提前和周晋联系,九点多的时候便把他的行李带回了家。
当叶嘉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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