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的头发在之前的换衣小游戏中变得凌乱,屋里暖气开得高,他白皙的脸颊浮上红晕,眼睫低低垂敛,一双招人的桃花眼被映衬得潮湿勾人,乌润又柔软的望着他。
沈知韫见过叶嘉在学校的模样。
他并不活泼,也不热情,总安安静静的跟在几个舍友身边,或是吃饭或是上课。
刚结婚的时候,叶嘉在家里话也很少,带着学生的文气。可要说他冷情,又不切实,因为叶嘉从来没有拒绝过他,即便是亲吻和其他。
沈知韫年长他五岁,阅历却比同龄人深厚许多,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他渐渐发现叶嘉在自己面前时的不同。不论是悄然红透的耳垂,紧张不安的手指,还是经常不自觉看过来的、一双潋滟内敛的眼,这些藏于安静表象下的细枝末节,无一不在说明他的小伴侣并不是在用嘴说话,而是在用眼睛。
类似的事情还有许多,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就如同在寂静冬天,发现一朵覆在初雪之下的小花。小花花瓣柔嫩,细蕊动人,悄无声息的便将自己种在了他人心尖。
沈知韫也清醒的看着自己沦陷在这股温柔中。
“会不会太大了?”叶嘉无知无觉的靠近,像模特一样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他轻轻扯了下衣摆,寻求认同般抬起头,却与沈知韫的视线相触。
于是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两人轻轻接了个吻。
叶嘉跪坐在沈知韫膝盖上,被摁住了后腰,颈子弯垂,又细又薄的腰也陷入对方掌心,红晕渐渐布满脸颊。
”衣服很合适。”沈知韫吻了吻他的额头。
他五官极其英俊,是一张薄情冷淡的精英脸,漆发朗眉,眉骨深刻,高挺的鼻梁增添了轮廓的立体分明,陷在旖旎里时,汗水使得黑发贴住原本突起的眉骨,漫不经心间散发出冷冽俊美的魅力。
“嘉嘉,这个颜色很衬你,”沈知韫下颌抵在他发顶,低声笑道:“下次可以多买些。”
“别……”叶嘉还想再挣扎一番,这年头钱不好挣,沈知韫如此大手大脚,万一日后有急用钱的地方可怎么办。
声音最终又被堵进喉咙里。
这一晚,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小雨停歇,叶嘉才终于痛痛快快的睡了绵长一觉。
周六日两天叶嘉没回学校,一直住在云锦苑。
沈知韫这趟出差回来不光给他带了衣服礼物,还带了些新奇的小玩意。当然,最重要的药膏他也没有忘。保养用的药膏一直由沈知韫亲自购买,小玉瓶瓶身镌刻着法文,注意事项足有一张a4纸那么多。
沈知韫十分重视叶嘉的身体健康,一张纸几乎全背了下来,闲暇时间也会经常翻出来看看,从饮食到规律作息,每一项上面都明明白白的写着。
叶嘉脸皮薄,每每看见沈知韫在看那张说明书,便掩耳盗铃的装没看见。
周日下午,返校前,叶嘉接到叶母的电话。
叶母今年带高三,平时也很忙,早六晚十,逢周一周五还要查寝。她教语文,外表看上去娴静端庄,实际上性情爽利,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喂?嘉嘉,你跟知韫在一起吗?”手机那头有些杂音,叶母应该在外面,“快递站刚刚给我发消息,说我有三个快递没拿,是不是知韫又给家里买东西了?”
叶嘉也是才知道这回事,他窝在沙发里看电影,闻言跑去厨房,问正在洗水果的沈知韫:“知韫哥,你给爸妈寄东西了?”
“几件过冬的衣服,不贵。”沈知韫轻声和他说道。
他双手沾了水,没法接电话,叶嘉便把手机撂到他耳边。
“对,妈,是我寄的。”跟叶母说话,沈知韫音量便恢复了正常。
他以前也经常寄些四季衣服给叶父叶母,物美价廉的衣服博得叶家人一致好评。知道寄的是衣服,叶嘉才放下心。
他的想法很简单,结婚后夫夫双方的付出应该是对等的,沈知韫没有父母,他无从下手,沈知韫要是送些太贵重的东西给叶父叶母,他会觉得受之有愧。
叶嘉的想法其实有些天真,也很学生气。不过在跟沈知韫谈过这个话题后,沈知韫却很放在心上,自此送的东西价值都在正常范围内。
“我就知道,”叶母道:“说了不要你往这边寄东西,我跟嘉嘉爸什么都不缺。你上次寄过来的什么按摩椅,那么大,我跟嘉嘉爸都用不上,这东西给我们不是浪费了么!”
“您跟爸一站就是一天,伤腰也伤背,偶尔按摩一次对身体有好处。”沈知韫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叶母,顺便喂了叶嘉一颗葡萄。
叶嘉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不知道按摩椅的事?
“上次的按摩椅就算了,这次又往家里寄了什么?”电话里叶母还在絮絮叨叨,“家里的保健品还没吃完,有几盒都没拆封。知韫啊,你挣钱也不容易,现在经济不景气,你在外面用钱的地方也多,我跟嘉嘉爸什么都不缺,以后真的不要再给我们寄东西了。你跟嘉嘉能过好你们的小日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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