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无法解决,问又何用?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吗?
可经过那件事后,韩世忠虽仍不知沈约的底细,却知道这个兄弟有着神鬼莫测之能!
沈约的判断很难出错。
但沈约既然认定贼人就在阁楼中,为何不主动发起进攻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韩世忠想不明白,可感觉沈约另有打算,因此用煮水一事来拖延时间。
沈约的表情突然有些怪异,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
韩世忠见状微凛,“兄弟,你不舒服吗?那茶倒不急于喝。”
他想到贼人入侵,说不定会在水中做文章,这般提议是谨慎之举。
沈约摇摇头,“韩兄的提议是很好的。”
他亲自为泥炉添炭,然后拿了吹火筒,梁红玉一把抢过道,“这等粗活,如何烦劳兄弟来做?”说罢自己吹火引炭复燃。
沈约笑道,“其实我有时也会做些粗活的。”
韩世忠分析四处,感觉贼人只有床榻下、衣柜中可躲,暗想如今是瓮中捉鳖的形势,沈兄弟不急于发动,不知是何心意,但顺着他的话头来说总是不错。
“和兄弟相交一场,倒从未听兄弟提及家人。”
韩世忠沉吟道,“以兄弟之能,如何会做些粗活?”
他是以常理推断,以沈约这般地位,除了本事外,若无家世支撑,本来也不可能到达今日的辉煌。
沈约笑笑,“其实这世上本没有粗活细活之分,你只要有心去做,粗细之妙,本在一心。”
梁红玉吹火的功夫,不忘记说了句,“沈兄弟时有妙语,让我等习武之人受益匪浅。”
沈约没有自得,缓缓又道,“比如说生火一事,生火之引很是重要,若没有引火之物,这火是生不起来的。”
梁红玉心道,我们真要烧水沏茶?兄弟你是来喝茶的,还是要捉贼的?如何说这些不相关的废话?
韩世忠只是附和道,“兄弟所言极是,这炉中之炭看似燃尽,实则不过是有灰盖在其外,若能除灰吹火,仍能重燃,倒是极佳的引火方式。”
沈约笑道,“不错,死灰复燃说的想必就是这种情况。”
韩世忠怔了下,暗想沈约这般关联倒是很有道理。
很多时候,世人注重的多是引申的意思,反倒忘记了自然之理。
沈约再道,“如今宋人的局面也是如此。”
韩世忠警惕下没有忘记思索,喃喃道:“宋人的局面也是如此?”
沈约肯定道,“朝廷素来昏聩,以六贼掌握朝中权柄,鱼肉百姓,百姓如燃炭般,耗损成灰。”
梁红玉突然剧烈的咳嗽几声。
韩世忠霍然向梁红玉望去,梁红玉尴尬道,“烟呛了下,并无大碍。”言下之意,并非因为敌情。
韩世忠略有放心。
梁红玉咳嗽稍平,问了句,“沈兄弟既然知道六贼为恶,以你的本事,为何不出手除之?”她仍旧一语双关,隐有问沈约为何还不出手!
沈约将茶壶注水,放在炉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六贼如同人身之肿瘤,仓促割之,只怕会引发人身的无法承受。”
梁红玉恍然道,“沈兄弟是想徐徐除之,避免引发朝廷崩溃?”心中在想,但眼下贼人在侧,你不除之又是何道理?
沈约微微点头,“正是如此。其实赵佶和六贼一体,除六贼就和除赵佶自身仿佛……”
他这番言论着实是惊世骇俗,韩世忠、梁红玉都不能接话,暗想你得赵佶信任,对赵佶却是如此评价,此话若是落在赵佶耳中,只怕会有大祸。
韩、梁二人不知沈约和赵佶间的奇妙关系,难免为沈约担忧。
沈约却不介意,轻声又道:“人有痴明之分,你为救他割除肿瘤,明者知错更改,痴者反会觉得你要取他的性命,对你进行反攻。”
衣柜发出一声轻响。
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
可梁红玉吹火之余,始终留意衣柜的动静,闻声再度向韩世忠使个眼色。
韩世忠不看衣柜,缓缓点头示意知晓,心中又想,沈兄弟比我两人高明百倍,他自然早知道衣柜内有人,他这般言语,莫非是为贼人指点迷津?
可贼人不怀好意,这时候沈约对其说法,会不会对牛弹琴?
韩世忠这般想,内心还有个更大的疑惑,他知道衣柜有问题,却绝不向衣柜看上一眼,只怕引发衣柜内贼人的警觉,但和沈约交谈中,他其实一直在倾听衣柜内的动静。
奇怪的是,他听不出衣柜内有人!
高手凝神之下,可听得到常人的细微呼吸之声。
他韩世忠听不到声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衣柜内其实无人,另外一种可能却是衣柜中藏着个绝顶高手!
真正的高手都是内外兼修,控制气息为己所用!
但一个真正的绝顶高手,如何会栖身在女人的衣柜中?
韩世忠越想,益发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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