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烈淡然道:“但大金皇帝也只知道这些吧?”
缓望众人,完颜烈缓缓道:“听闻此钟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无意间偶获之物,说其中有不可思议之力,当着女真人的众勃极烈的面立下规矩,从他以后,大金皇帝和众勃极烈议事需在此钟前,若有对女真全族不利之人,必遭天谴。”
完颜宗干等人露出诧异之色。
这口钟摆在乾元殿前许久,除皇帝、诸勃极烈外,女真贵族中也无人知道完颜烈说的这个秘密。
“你如何知晓?”完颜宗干最先发难道:“这本来……”他欲言又止,看了完颜晟一眼。
完颜晟亦是皱着眉头。
完颜烈漠漠道:“这本来是个天大的秘密,很少人知道,是不是?”
完颜宗干沉默下来。
完颜烈却像是破解秘密的专家,淡然道:“当年金太祖曾亲身和众勃极烈在此钟前歃血为盟,约定除皇帝和女真人的勃极烈外,绝不能让多余人知道这个誓约。是以勃极烈越来越少,知晓这个秘密的人也越来越少……”
合剌不由道:“我是不知道,但如果依你所言,你也不应知道。除非……你是死去的……某个勃极烈。”
一言出,众人不由遍体生寒。
完颜烈更像个幽灵,不然他如何能知道这多极为隐秘的事情?
完颜烈淡淡道:“你不用诸多试探,尝试发现我的底细。你发现我的底细能如何?以你的能力,还真能和我争斗不成?”
合剌微有握拳。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败给完颜烈、失去皇储之位后虽是沮丧,但随即就想着如何击败完颜烈,是以始终在找完颜烈的漏洞。
沈约却从合剌那里得到线索——完颜烈不应是死去的某个勃极烈,但完颜烈当年就对琴画书棋很有留意,如今从某个死去勃极烈那里推知秘密是大有可能的事情。
“老夫不是什么勃极烈,但老夫偏偏知晓。”
完颜烈故作感喟道:“老夫经历百余年的沧桑,为了长生地之秘可说是绞尽脑汁。你们当年歃血为盟的时候,从未想到过,老夫就在一旁偷看吧?”
众人错愕。
完颜晟皱着眉头,有些不信道:“你在偷看?”
完颜烈轻描淡写道:“当初立下誓言的你们并不是在乾元殿,因为那时候这里还没有建立,你们是在上京北的猛虎山歃血,难道不是吗?”
完颜晟微有色变,向众勃极烈看了眼。
众人除了合剌外,亦是惶惶。
完颜烈随即道:“但哪怕你们当年立誓,可除了大金太祖和蒲家奴外,本也没人知道这钟……”
“住口!”
呼喝那人赫然就是昃勃极烈蒲家奴。
他自从来到此间,除了传令外,什么都没说过,但这刻呼喝阻止对方,额头青筋都暴,显然极为焦急愤怒。
完颜烈笑道:“老夫偏不住口,你能奈何?这钟和神仙地……”
他不等说完,有狂风大作,蒲家奴居然向完颜烈冲来。
众人惊诧。
他们虽不知道完颜烈武功虚实,但从他在金甲护卫手中轻易夺戟,持琴投掷诗盈的两处细节来看,这人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此人能悄无声息的混入禁宫,自然也是因为身手高绝。
蒲家奴虽为昃勃极烈,但如同女真人巫师般,巫师本不以武功擅长,他以短攻长,焉能不败?
果如众人所料,完颜烈见蒲家奴冲来,神色不变,只是稍有拂袖,蒲家奴已然折了方向,撞向了洪钟。
再是一声大响,蒲家奴口吐鲜血,竟然受伤极重。
合剌怒道:“大胆,你敢动昃勃极烈,是想和全女真人为敌吗?”
昃勃极烈关系女真族人的命运,虽不掌实权,但地位极为尊贵。
合剌一声喊,外围禁军蠢蠢欲动。
完颜烈却是哂笑道:“合剌,我还是高看了你。真正的高手,是不会借用旁的力量。真正的强大,亦是自身的强大。你妄想蛊惑他人和我为敌,固然有些心机,但也注定你一辈子的能力仅至于此了。”
合剌满脸涨红。
完颜烈随即道:“更何况,大金皇帝在此没什么举动,你发号司令不觉得越俎代庖吗?”
完颜晟果然未发一言。
蒲家奴却已叫道:“皇帝,一定要除去这个妖人,他是想毁去大金的基业!”
众人耸然。
完颜烈哂笑道:“蒲家奴,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大金若昌盛,老夫没有通天之能,如何能说毁就毁?大金要如宋朝般腐朽,我哪怕动用六甲神兵,也只能让其苟延残喘的,是不是?”
蒲家奴又呕了一口血,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但你蒲家奴的这般作为,倒证明老夫所言丝毫没错。”
完颜烈缓望众人道:“金太祖阿骨打亦和神仙地有约,是以虽得南诏建极钟,却绝口不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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