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以经文中常以譬喻,希望世人可以举一反明,步入正途。”
除诗盈外,其余女子都是愕然难明的表情,显然不知沈约在说什么。
杨幺听到沈约所言的“举一反明”时心中微震。
举一反三本是古人教诲,他杨幺自是知晓,可他头一次听有人提及“举一反明”的言语,这本是平平淡淡的言语,却让人联想千万。
世人中举一反一的已是良人,举一反三更是聪明非凡,可哪怕举一反百,一念不明,终在淤泥中挣扎,再反又有何用?
可你若存心向明,虽是难免挣扎,可终究还有脱离泥潭的可能。
想到这里,杨幺竟感觉灵台清明,不由哈哈一笑。
火舞不由看向杨幺,“你笑什么?”
杨幺畅快道:“顿悟则笑。”见沈约望来,杨幺又道:“谢先生指点。”
火舞内心嘀咕,你们是在装腔作势吗?她自然不是教坊女子,混迹其中,只因为知道很多秘密,想要见识下杨幺、沈约的能力,不然何以开口就问出一个关键的问题。
诗盈闻言,神色失落道:“沈先生这么说,意思就是——这世上本没有这四洲,四洲亦不过是个譬喻吗?”
沈约想到暗界之事,虽感觉创世一事极为不可思议,可仍旧道:“我想应是如此。”
诗盈垂下头来,有泪水滴落在地。
玉环一旁道:“诗盈,你这就不对了,能陪沈先生、杨大人喝酒、游戏,本来就是修来的福气,做人,最忌的就是贪求。”
诗盈娇躯颤了下,晴儿一旁圆场道:“诗盈姐姐近日来身体不舒服,总是胡思乱想……”略有些胆怯的看了眼玉环,晴儿似向沈约求救道:“沈……先生,莫要见怪。”
沈约早就看明,在场的四女中,火舞绝非教坊女子,玉环看似一直搞着气氛,实则却像教坊中地位稍高的女子,是以晴儿、诗盈对其都有畏惧之意。
杨幺突然道:“玉环姑娘,我向你挑战。”
玉环微怔,随即娇笑道:“好啊。”她拿起投箭,很是认真的一投,投箭擦箭壶而出,轻叹道:“小女子输了。”
沈约目光微闪,看出玉环看似全力,实则留手。
杨幺举手投箭入壶,缓缓道:“我听说上京教坊亦分等级,有一等级最是神秘。”
玉环眨眨眼睛,并未回话。
杨幺继续道:“那一等级女子各个身手非凡,当年甚至有人潜入汴京。”
晴儿、诗盈都有些讶然,显然从未听到过这种事情。
杨幺又道:“她们利用朝中好色无度之徒,着实探听到大宋的许多消息,而金人悍然南下,固然是早就虎视眈眈,但通过那些女子了解到宋军布防的虚实,知道宋人已不堪作战,亦是一个关键的原因。”
玉环仍旧沉默。
杨幺缓缓道:“据我所知,那些女人都叫做燕子。”
沈约脑海中闪过杨幺曾经的言语——无情燕子,怕春寒、轻失花期……
杨幺来上京,就是为了那些燕子吗?
盯着玉环,杨幺一字字道:“我想问你,你是否就是燕子?”
一言落,室内静寂。
哪怕火舞都有些诧异的看着玉环,更不说胆小的晴儿、忧心的诗盈。
玉环居然神色不变,轻声道:“杨大人,我选择大冒险。”
杨幺怔住。
沈约突然想笑,他提出这个游戏,本来是想方便杨幺问话,不想杨幺不熟悉规则,反倒是玉环显得对规则清清楚楚,也能利用规则。
“不知道杨大人想让奴家做些什么事情?”玉环笑盈盈道,着实让人发不出脾气。
杨幺双眉微扬,却不动怒,眼珠转转,突然哈哈笑道:“杨某的确想让你做件冒险的事情。”
他拿起桌案上的一个酒壶放在玉环头顶。
众女子诧异,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法,玉环笑道:“这就是大冒险吗?”
“这当然不是大冒险。”
杨幺走向门前,手一伸,早多了把寒光闪闪的飞刀。
玉环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杨幺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很有些陈旧的丝巾系在头上,蒙住了双眼。
玉环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见。
杨幺轻轻抚摸飞刀的锋刃,淡然道:“我让玉环姑娘做的冒险事情,就是安稳的站在那里,看杨幺蒙眼的这一刀、能否射落你头顶的那个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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