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胡西又,我上辈子的名字叫胡靖杨,我有一个同□□人,叫叶云溪。”胡西又捧住了叶云溪的脸颊,“我刚刚……做了一场大梦,我全都想起来了,那封信,的确是我亲笔写下的。”
叶云溪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泪流满面地说道:“你这个骗子!”
“是我不好,云溪,你听我说。那时我被父母逼婚,整整十天都被关在柴房,我父亲非常生气,不顾我母亲的阻拦以各种方法逼迫我就范。他们认为我得了失心疯,还觉得我喜欢男人是一种病,打骂、断食、灌药,我虽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却也未曾透漏你的地址。被关的第十一日,我那贴身小厮范方翻墙进来,告诉我明日祭祖,父母都要去扫墓,家中无人看护,是个出逃的好时机。”胡西又满眼哀伤,“我当时太虚弱了,又太信任这个小厮,听到有这样一个机会,还真以为是上天让我和你团聚,便写下了那封信约你私奔,又吃下了范方带来的吃食。”
“不料那些饭菜里混了迷魂药。次日我睡到黄昏才醒,一醒来便听到了你的死讯,我才知道这是我父亲的计谋,他恨我,也恨你,他就是要摧毁我所有的意志,然后趁机找到你。”胡西又的眼里流下了愤恨又后悔的泪水,“对不起,是我太蠢。你若想要恨我,那就恨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叶云溪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只觉得造化弄人,他的眼泪低落在胡西又的衬衣上,只是看着胡西又摇了摇头。
夏琰此时也在翻开的话本中发现了“贺新郎”这个故事,他轻声道:“胡西又,这个《贺新郎》的故事可是你所写?”
胡西又点了点头,说道:“云溪死后,我大病一场,那之后便不再参与家族的任何大事,整日飘荡于戏园子之中,偶尔还有幻觉出现。我太想他了,我便将我们二人的故事写成了这个故事。我初见云溪时只有十六岁,那一年他在唱的就是《贺新郎》,他死后,我去戏园子听过几次新旦角的《贺新郎》,才意识到我并不是有多喜欢听戏。”
“我只是喜欢叶云溪。”胡西又拉住了叶云溪的手,“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早早去世。”
叶云溪怔了怔,起身翻开了那本困了自己很久的古籍。
《贺新郎》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在爱人死后病体难愈,心伤更重,整日沉溺于对爱人的愧疚之中,他像是潜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海,在那里,只有他孤身一人,他在深海慢慢窒息。
故事的结局,他写道,云溪死后,一次都没有入他的梦。
他说,云溪一定是恨他,所以才不肯入他的梦。
他无力改写他们的结局,只求云溪的下辈子能遇到一位对他很好的良人。而他也因为思念成疾,英年早逝。直到死前,他满心装着的都是对叶云溪的愧疚。
叶云溪放下了书,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陌生又熟悉的脸,骂道:“狗东西!”
胡西又低下头,轻声道:“是,我是狗东西。”
“你这没出息的狗东西,你怎么就这样病死了,不是说好要成为京城一等一的风流才子吗?”叶云溪看向胡西又,“又不是你买凶害死我,你为何要愧疚?你就这么死了,我做鬼也会……我也会……”
胡西又垂下头,叶云溪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他说:“你就没想过,你死了,我会心疼吗,没良心的狗东西。”
“你……你不恨我?”
胡西又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拉叶云溪的手,这一回叶云溪没有拒绝他,而是主动吻上了胡西又的唇。
夏琰看着面前这对小情侣亲亲,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撇过视线,身旁的老鬼淡定道:“夫人想亲我的话,我随时奉陪。”
夏琰轻轻“哼”了一声,陆秉文又道:“我知道琰琰不喜欢在外面,那我们回家再亲。”
夏琰脸颊微微泛红,见小情侣已经和好如初,他又问:“哥哥,那叶云溪为何会被困在书里?”
陆秉文合上书本,对一吻结束的小情侣道:“胡西又,你父亲买凶杀人之后,也自知做的是缺德事,他怕叶云溪死后报复,在你去世的当日便找了个老道士处理此事。那老道将他封在了这本书里,自己也因功德太少在乱世横死,后来你们家族的血脉就只剩下流落在外的你亲弟弟,也迅速地衰败了下去。叶云溪不入你的梦,是因为那书后来几经辗转,被镇压在道观法印之下,他动弹不得。”
“后来,道观在战争中消失。这书本又流落人间,又被你买了去。你与叶云溪,虽然前尘未了,却也人鬼殊途。”
胡西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已找到挚爱,此生无憾。若是云溪要走,我愿意陪他一起。”
叶云溪高高抬起手,骂道:“狗东西,你要是敢死,我就再也不、再也不……”
为了防止这座公寓被爱哭鬼的眼泪淹没,夏琰连忙阻拦住了二人,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又不是棒打鸳鸯的法海。我同我丈夫,也是人鬼相恋,我这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只是有一事你们要知情,若是你们今生想要就这样过下去,那胡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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